一只大手伸进了被子里,杜若不禁叹了口气:“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吗?”回答她的是疾风骤雪。
雪下了两天,第三天方停,雪一停苏铭便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蛮牛就说要下山几日,杜若心里松了口气,以前有些活儿干,这厮还有点儿事,一入冬活了少了,这厮旺盛的体力没地儿消耗,成天就盯着自己,说实话,杜若真有些怵了,虽说男人体力好是女人的福利,可这体力太好就是麻烦了,所以一听他要走,杜若顿觉轻松了许多。
苏铭看着她的样子不禁道:“人家两口子腻在一起恨不能一辈子不分开,怎么瞧着夫人的神情倒像巴不得景天兄走呢。”
杜若哼了一声:“谁跟谁是两口子,我可是寡妇。”转身进屋去了。
苏铭看了旁边的陆景天一眼,觉得景天兄这脸色不大妙,忙道:“那个,景天兄,话我带到了,我先下山了。”紧几步走了。
陆景天沉吟片刻进屋说了句:“过几日我便回来。”才走了。
陆景天前脚走,杜若后脚收拾了收拾,也下山了。
她下山主要是想寻个郎中看病,她可不信苏铭的鬼话,总觉得这小子说话不靠谱,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健康比什么都要紧。
这是杜若第一次下山,本来还担心有陆家人守着,后来发现,自己多想了,异常顺利的走到了山下。
山脚下便是个镇子,一下了山,杜若才知道快过年了,怪不得这么热闹呢,杜若寻了个面摊吃了碗面,跟摆摊的婆子扫听镇子里的医馆。
那婆子看了杜若一眼:“听姑娘的口音倒是我们这儿的人,怎么连镇上的医馆都不认得。”
杜若含糊道:“我不大出来走动。”
那婆子方指给她:“从这儿往前走,过了条街,东边儿就是,招牌大的紧,姑娘过去就瞧见了。”
杜若谢了婆子,顺着婆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真有个大招牌,有个颇气派的骑楼,骑楼上刻着招牌,御清堂。
杜若愣了愣,心说这不是苏家的药铺子吗?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外的伙计已经招呼她了:“这位姑娘,是瞧病还是抓药?”
杜若只得道:“瞧病。”
这御清堂颇大,有两层,一楼是药房,二楼是医馆,伙计引着杜若上了二楼,二楼一间一间的隔间里都是坐堂的大夫。
伙计颇解人衣,给杜若寻了个老郎中,瞧年纪得有六十多了,头发胡子都白了,坐在那儿瞧着就靠谱。
杜若坐下让他诊脉,诊了一会儿,老大夫道:“夫人哪里不好?”
杜若心道刚还叫自己姑娘呢,怎么就改夫人了,估计是从脉上瞧出自己不是姑娘了。
杜若便道:“倒未觉得哪里不好,只是信期半年不至,也不知是什么症候?”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若从脉上看,夫人身子康健,至于信期,虽大多女子月至,却也有居月,避年之说,并无妨碍孕育子嗣,夫人至今无孕,怕是房事上勤了些,有道是过犹不及欲速不达,便是这个道理。”
杜若颇有些尴尬,半晌才道:“这个,也能从脉上瞧出来?”
老大夫乐了:“自然。”
杜若忽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子来,倒出一颗药来:“老大夫瞧瞧这是什么药,能治什么病?”
老大夫放到鼻端闻了闻,刚要说,却忽的门帘子一挑,苏铭走了进来:“我说怎么听着声音如此熟悉呢,原来是夫人。”
☆、一百两银子
杜若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苏铭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夫人莫非忘了,我记得跟夫人说过这御清堂正是我苏家祖传字号。”
杜若咳嗽了一声:“哦,自从病了一场,我这记性便不大好了。”
老大夫:“少东家,这位夫人?”
苏铭从他手里接了那药道:“我曾给这位夫人瞧过几次病。”
老大夫一听便道:“既是少东家的旧病号,那还是交给少东家妥当。”
杜若待要说什么,后头的病人已经进来了,只得跟着苏铭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倒不像诊室,通开的屋子中间设了碧纱隔扇,简单却不单调,四壁是到顶的书架子,杜若大略看了看,除了医药诊方一类的书籍,还有许多别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一应俱全,甚至杜若还看见了几本话本子。
从她一进来,苏铭就暗暗打量她,见她盯着书架子看微有些意外,目光闪了闪开口道:“夫人若是对这些书有兴趣,可随意取阅。”
杜若眼睛一亮:“当真?”
苏铭笑了:“不过几本书罢了。”
杜若指了指上头的话本子:“这几本可否借与我。”
苏铭扫了一眼不禁失笑:“倒不想夫人喜欢这些话本子,只是这里放的不多,夫人若喜欢,回头我叫人送几箱子去山上。”
这样的好事杜若自然不会推辞,笑眯眯的道:“那我这儿先谢了,既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