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这些被蔑称为“乌合之众”的穷孩子惹得起的。
楚燔看着蓝队队服,确实印了只展翅的鹰,不禁诧异:“你们不甘心,想找回场子,就约了今天的球?她们肯应战?”
郭杰看向段萍。段萍得意道:“对呀。傻大个儿去谈的。”便朝场下一指,“就那个穿白的。”
那是个高挑挺拔的女孩,及腰长发在脑后束了个粗粗的马尾。身姿灵活弹跳有力,穿梭运球满场奔,快得看不清,好像一条嬉戏弄潮的小白龙 。
“傻大个儿,这外号谁起的。”楚燔一敛眉峰,“好歹是女生。”
“我起的,谁叫她个头最大。”段萍大大咧咧地说,“并且啊,她就是翔鹰转过来的,那还端什么臭架子,姐们儿叫她啥她听啥,敢不听话试试。”
“翔鹰转过来的?”
“嗯。据说被校董的秘书公然赶出校门,一群学生看着,特那啥。”
段萍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叫什么名字?”
“牧翀。羽中翀,不是林冲的冲。”段萍在空中写字。
“够惨的。怎么会被踢出翔鹰?”
“那谁知道。大概,她老子破产了,欠下来大笔学费?我顶顶瞧不上这种一脸优越感的女人,她来第一天我就给她立规矩了。哈,她还算识相,知道我们想报仇,不声不响的约了这些贱人。”
“哦。”楚燔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怎么立的规矩?”
郭杰立即扳起了手指,如数家珍。
新人,向来要被刁难一番,尤其又是这种来自“敌营”的。一定要让他们懂得顺服。
他们叫她傻大个儿,因为她居然比打大前锋的女生还高一公分。
在她的课桌上涂满胶水。卸掉她板凳的钉子,让她坐下去就摔跤。趁她上厕所,拿走她的课堂笔记本或要交的作业本。她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盆水突从天降,把地淋成落汤鸡。她住校,晾晒的衣服不翼而飞……
牧翀默默承受这些恶作剧。擦净课桌,修好板凳,补全笔记,重写作业。平静地抹掉脸上身上的水。换好干衣服……
段萍见牧翀乖觉,觉得没劲,也就打算收手了。谁知有人找上门来,挑战她的权威。
“傻大个儿好像在初中部认识几个男生,不知道啥亲戚。冲段萍叫嚣来着,切,小毛孩子,牙都没长全,压根不成气候。”郭杰说。
段萍哪容得被小男孩儿指着鼻子吆喝,怒不可遏的,要带人揍他们,被牧翀拦住。
“干啥,你还想替他们出头是咋地?”段萍持起袖子,凶悍道,“你以为你老几。”
牧翀嫣然一笑:“那是我弟,你说我老几。”
段萍暴跳如雷:“喝!合着你还在老娘跟前充起老大了,看来我一开始对你太好了,把你惯的……”
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牧翀转了个圈,段萍眼一花,等看清楚,双手已经反背在后头,被牧翀扣住腕子,锁在怀里。
段萍身子强壮,可是比牧翀矮半头,这么一来完全动弹不得,从外看宛若被恶少调戏的蠢丫鬟。
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各个年级都有,哄堂大笑。
“放开我,你个变态死女人!”段萍窘怒,正要招呼手下围攻,牧翀又是一声轻笑,凑在她耳边道,“你说对了,我也是女人。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说是不是?”便松了手。
“谁他妈为难你了!”身体一自由段萍马上一蹦三尺高然后叉成茶壶,脸气得通红。
牧翀心平气和道:“那好,你不为难我和我弟,我就帮你一忙,大忙。”
“就你?搞笑,你能帮我什么忙。”
“你不是想找翔鹰报仇吗?她们那个篮球俱乐部我待过,我可以跟她们说说,约一场球赛。”
“……”
这段过节对段萍来说实在不光彩,郭杰添油加醋地描述给楚燔听,段萍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两只拳头没少朝郭杰身上招呼。
“原来是这样。然后她们就过来了。那牧翀,确实有点本事。”楚燔忍住笑,说道。
“反正是个傻大个儿!”段萍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
“好了吧你们。既然人家表示了诚意,也就算了。以后别欺负她,就说我说的。”楚燔声音清清淡淡,带着威严。
他一边听一边看牧翀打球。这丫头一定练过太极拳之类的武术,还巧妙地化用到球场上了。
是个能打的,又懂策略,晓得什么叫韬光养晦。如果一来就硬碰硬地和段萍干仗,单挑,应该能赢,可是会犯众怒,谈何在班里立足。她隐忍蛰伏,为的是静待时机,现在,挺身而出了。
段萍都没给她做队服。她必是费了一番功夫,临比赛了才争取到加入的。
不过,看起来翔鹰很厉害呐,按照讲定的规则,一局定胜负,已经大比分落后了,这场子能找回来吗?
大家都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看球,看牧翀打球。
牧翀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