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落在纸面儿上了吗?”牧珮雯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
“没有,是吧?呵呵,那你就不能那么想当然。我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这事儿是我说了算,明晖哥哥,我真诚的建议你考虑一下。”
丢下这篇话之后,牧珮雯就喀喇喀喇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
厉明晖差点掀桌子。
他追问楚燔,答曰:我跟你道声歉。鲲鹏姓楚不姓牧,你就当她在梦游,算了呗。
还款当然还是按照之前商量的来。
厉明晖放心的同时,对牧珮雯狐假虎威的行为更加看不上眼,就交待秘书,以后牧小姐再来找,尽量不安排会见。
“今天晚上的比赛,有个家伙临时有事来不了,牧珮雯不知怎么听说了,居然要参加。”
日本人叫齐藤信治,是日本某个大金融企业齐藤株式会社社长的儿子,还是牧珮雯英国读书期间的同学。
“最近,齐藤他爹在江海开了家分行,规模挺大,市长都出席了开业庆典。好么,这孙子就过来当副行长了。牧珮雯也不知道是跟他多铁,妈的各种请吃饭,她参加比赛就是为了齐藤信治。”
齐藤信治也是高手,牧珮雯让他代打,不管是不是赢,都能投其所好,还能让大家知道,在江海,她和齐藤银行高管交情深厚。
“我也是才知道的。”厉明晖懊恼,“你打那么好我光忙着高兴了,没管别的。我看了视频,齐藤信治真挺厉害的。”
“这样啊。”仲夏明白了。
如果她输给齐藤信治,相当于厉明晖输给了牧珮雯,一个他极其膈应的女人。
牧珮雯本来就嘲笑厉明晖没本事经商,现在厉明晖躲着不见她,约等于和她撕破脸了。
因此牧珮雯是不会放过奚落厉明晖的机会的,如果让她拿走了奖杯和奖金,颁奖典礼上,她一定会说更“动人”的话给他听。
仲夏向厉明晖走近一步,平静地说:“知道了。厉少,我会尽力的。”
……
海角阁挤满了人。
楚燔和闫清没有挤去球台边,坐在卡座里,喝着啤酒看大屏幕。
“小日本长得还行。”闫清说着,下唇都快撇到胸口了,“就是……我怎么觉得他很傲慢。”
“没错就是这样。”楚燔眼睛盯着仲夏,从第一场球开始他就这样。
看Summer打球真是种享受。洒脱奔放,热力四射。在她的球杆下,所有的球都像是女娲手里的泥土,伏伏贴贴的。
现在他对Summer多了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他正在考虑,比赛完请她坐一坐。
“好担心金发妹子。”闫清说。
“我认为她会赢。”
“我……我持保留意见。”闫清中肯地说。
楚燔看他一眼:“Summer赢了,你就给我用催眠术。”
“……那我宁可她输。”闫清愠怒,“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现在的状态不好,不够条件!强行催眠的话伤害的是你自己,你说不定变成白痴,我真不是吓唬你……”
楚燔一口喝干杯子。公安局的朋友说没有牧翀的下落,他委托私家侦探去找,居然一样一无所获。
他最担心的是,那天,牧翀被他害死了……
所以怎么可能有好状态。
再加上牧珮雯天天在公司晃荡,时刻提醒他:这女人,还有这女人的妈,占了牧翀的家。
即使,表面看起来牧国平是无过错一方,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楚燔调查过牧翀的妈妈仲丽琴。仲丽琴在离婚后很快就再婚了,嫁给一个叫刘华的男人。刘华是仲丽琴儿时的邻居,妻子早亡,有个儿子,叫做刘飞。
刘飞也在六十八中读书,初中毕业后辍学。同一年,牧翀高中毕业。
在那之后,这家人去向不明。什么情况?!黑客技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他竟连几个人都查不到。
楚燔心情很恶劣。
他想再回忆回忆,也许能有更多线索,但是,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
不想做的时候总做,想做了又无影无踪。操。
“操!”
这是闫清,恶狠狠地骂,“尼玛臭不要脸的小鬼子,太他妈猖獗了!”
他指着屏幕,手在抖。
“我刚才想点事,齐藤信治出什么幺蛾子了?”楚燔问。
“你没听见吗?那鬼子一见是个姑娘跟他比,就说……”
闫清模仿齐藤生硬而缓慢的日式英语。
“I,don’t,bat,with women。Humiliating。I quit。”
我不和女人竞赛。太丢脸了。我不比了。
“妈的直男癌。”闫清骂。
全场哗然。大屏幕上的弹幕仿佛海潮一般汹涌,大家都出离愤怒。
楚燔站起来,用力分开人群,挤到台球桌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