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自然是有人喊她的。你还记不记得贤妃送熏香时候说的话……要和皇后一同过来,她连送样东西都知道要避其锋芒,贤妃这人太不简单。反倒是皇后……”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容夏不由得追问:“皇后怎么了?”
萧挽澜笑了笑道:“来看望倒是其次,她恐怕是来试探我的。”
她看了眼容夏手里的东西,摆了摆手,又说:“都拿下去吧,这些东西我都用不着。”
……
沈宁秀陪着赵鸳回了清宁宫,才同她行礼道别。
赵鸳倒也没留她,等人一走,她就召来一个名叫凝烟的宫人,与她耳语道:“派人去给国公爷回个信,就说静安寺那些人当不是公主所派。另外,让四小姐入宫来一趟,本宫有话要同她说。”
凝烟应诺,匆匆就退了下去。
另有宫人奉了茶水上来。
赵鸳喝了一口,将它搁在案头,目光却落到案上摆着的几盒糕点上。想到清元殿里,容秋说的话,她一拂手竟然将那些糕糕饼饼尽数给扫到了地上。
在场的宫人吓了一跳,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赵鸳看着地上落了一地的糕点,心头一阵冷笑。
自从自己进宫来,萧逐月何曾如此细心待过她?
不过幸亏还有个沈宁秀比她凄惨多了。
她以前讨厌沈宜秀,沈家俩姐妹眉眼处有几分相似,有时连看到沈宁秀也觉得碍眼。只是萧逐月待沈宁秀并不好,这倒让她觉得畅快许多……所以她才愿意同沈宁秀来往。
……有时候看人受罪,在这宫里,也是一种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在……求收藏。太惨了…
心情不好,我决定下章一定要整一整老顾。
☆、一朵桃花
夜凉如水,渐要入冬了,连天上的星子都是疏淡的。
赵彦文背靠在圈椅上,听着赵鸳派来报信的人把话说完,末了才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去也给皇后稍个话,就说她四妹性子莽撞,我会好好管教,她不必太费心。”
赵鸾出身簪缨世族,赵家又是以诗书传家,这种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都是一等一的知书达理,哪有莽撞一说。
报信的人也不敢多问,得了话就立刻笑嘻嘻道:“这个小人晓得,定然把话带到。”
赵彦文略略点了一下头,朝一旁站着的一个幕僚打了个手势。
那幕僚立刻会意,从袖子里取出一袋银锭子递给报信的人,又亲自送了他出去。
等人出去了,一旁站着的章胜则低下头去同赵彦文小声询问道:“国公爷,既然不是公主所为。那我们是要等刑部的消息,还是要继续暗中追查?”
赵彦文闭目思忖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且先看看刑部那边能查出什么来。皇上让顾疏来查,他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些东西来的。不然也不好同皇上交代。我们现在插手反倒是不好。”
章胜应是,也就不说话了。
赵彦文这时候却说:“你去把四小姐叫过来。”
章胜心中略略惊了一下,下意识去看了眼赵彦文的脸色,见他神色还算平和,才颔首领命去了。
他大抵能猜到是什么事。
赵家同顾家互为政敌,顾疏却屡次出面维护四小姐,当初甚至是打残了平阳侯世子的一双手。平阳侯虽然没说什么,但王陵甫却开口说过一次,让国公爷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女儿。
再说,这顾疏是谁瞧上的人?这可是长公主定下来的驸马爷。
要是顾疏同长公主的婚事成不了,王陵甫高兴都来不及。可这成不了的缘由,却不能出在四小姐身上。
这不等同于和长公主抢男人?
要是长公主迁怒下来,不仅要让赵国公府受累,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要难做。
章胜一面走一面想,觉着这个事确实是要同四小姐早点说清楚咯,早做个了结才好。
赵鸾刚去看过赵老夫人回来,进了自己院落,倒也没有歇息,让人在书房点了灯,就开始抄佛经。
这原本是答应了佛祖要做的,眼看着祖母的病好多人,人也有了几分精神气,她可不能食言。
才抄了一遍,就听丫头进来禀报说:“章先生来了,说是老爷请小姐过去谈话。”
赵鸾提笔的手稍稍顿了一下,一滴墨迹滴在刚写好的佛经上,她“啊”一声,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让人把东西收拾了,这才领了两个丫头出去。
父亲这个时辰让自己去见他……
赵鸾心里有些惴惴,看了眼前面领路的章胜,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章先生,我父亲为什么找我,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章胜心里知道,可这个事以他的身份到底也不好和四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