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榻,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襦裙。
原本男女力气悬殊大,换作平时,她定是推不动他的。
可慕景中了药,且刚刚一心全放在孟婉瑜身上,这才不慎被她推开。
秦焕焕进屋后,孟婉瑜开口道:“焕姐姐,你说宋遇白送了什么?”
“这个。”秦焕焕将手里小小的陶瓷瓶递给孟婉瑜。
“这是什么?”
“说是为了报答你前几日救他恩情,所以送了解药给慕公子,他说明日让你去找夫人一起下山回府去,大皇子不会阻拦了。”
孟婉瑜从未没有离过家,虽说出来没几日,心里还是挂念,不知道哥哥和爹在府上有没有担心自己。
“真的?那太好了,焕姐姐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府去。”
孟婉瑜说完打开手里的瓶子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现在去山下找大夫已经来不及了,她想了想,就信宋遇白次,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要是真想害景哥哥,刚刚在屋里时就不会放过自己了。
孟婉瑜端了一杯清茶:“景哥哥,你先喝口水,一会就没事了。”
然后取出瓶子里的黑色药丸送到慕景嘴里,怕他没咽下去,孟婉瑜不放心的用手抬了抬他的下额。
秦焕焕站在孟婉瑜身后,忐忑的开口:“婉婉,宋遇白还说……还说让你别瞎好心,别把不明不白的人往屋里带……”
孟婉瑜闻言,蹙眉道:“我要是不瞎好心,那日他宋遇白早就死了。”
她的景哥哥才不是不明不白的人。
她拿着帕子,仔细的替慕景擦着额上的汗珠。
秦焕焕知道她不高兴别人这样说慕景,想到宋遇白后面的话更难听,她便没有再说出口。
只是心里想到宋遇白的话,还是有些担忧。
宋遇白把药给她时,除了说了刚刚的话,还说他们之所以要抓慕景,是因为他是残留漏网徐州盗匪。
只是被二皇子打得哭爹喊娘,这才一路狼狈逃到了昭阳。
宋遇白讲得绘声绘色,秦焕焕又知道慕景是从徐州回来的。
这两年他行迹诡异,婉婉写的信一封都没回,这样看来,她竟然觉得宋遇白说得也有道理。
莫非他真是盗匪。
孟婉瑜回头就见秦焕焕一脸戒备的打量着慕景。
顿时明白她的顾虑:“焕姐姐,景哥哥不会是坏人的。”
秦焕焕不语。
“他真图谋不轨,两年前就可以对我下手了。”
傻婉婉,两年前你肉嘟嘟的样子,和现在的倾城绝色简直天差地别。
你怎么知道他见了现在的你,不会起贼心?
秦焕焕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焕姐姐,你去看看母亲吧!我怕她担心。”
秦焕焕抬头敲了敲孟婉瑜的额头:“小丫头,你到底是怕夫人担心,还是想和你的景哥哥独处?”
闻言,孟婉瑜的双颊一下就红了。
确实她也有点小私心。
但也是真的怕母亲担心。
“万一我走了,他欺负你怎么办?”
“那焕姐姐你会功夫吗?打得过他吗?”
秦焕焕摇头。
除非他躺下不还手,自己就有可能打得过。
“所以你看,他要真有坏心,你在也没用。”
“那……我去看看夫人,然后带两个帮手回来,咱们出府时不是带了几个下人吗?好像有两个会拳脚的。”
秦焕焕说着就转身出门,边走边喊着:“你等我,别轻举妄动,我很快就回来。”
她离开后,孟婉瑜转身榻上的人,抬手摸了摸慕景的额头,还是很烫,手掌心也烫。
难道宋遇白给的药是假的?
想到这里,她开始有一丝慌张,景哥哥吃了不会有事吧!
以前自己受凉发热丝,母亲都会先给自己去热气,这样第二天起身就会好了。
孟婉瑜想到自己刚刚想解开慕景的长衫散热时,被打断了,又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将他的长衫微微敞开。
又将他额头上的汗擦了擦,转身又倒了一杯茶,将慕景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把茶杯放到他最边给他润了润干裂的唇。
慕景身上的热气没有降下去的迹象,意识也更加迷糊。
靠在她身上,炙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凉意,刚好中和了他的热意。
把他体内的躁动安抚下去了许多,他贪恋这种感觉,把头往孟婉瑜怀里靠了靠。
慕景嘴里低语呢喃着什么,孟婉瑜听不清。
用茶水润完唇后,孟婉瑜将他的头轻轻放回枕上,起身去放茶杯。
沁人心脾的清凉感一下就没了,慕景猛然抬手抓住孟婉瑜的手,低沉嘶哑的出声:“别走。”
孟婉瑜被他突然的动作下了一跳,手上的茶杯‘哗’的一声掉到地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