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诺想继续追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拉斐尔的声音。
“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花园里的二人瞬间僵住。
卡兰低声道:“瞧瞧,我就说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被人撞见。”
“闭嘴。”
“你才要闭嘴,你臭死了!”
此时的拉斐尔并不像平时那么沉稳,他脸色微微发白,眼神游离,似乎很心虚。
刚才他在花园门口窥伺,父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把他吓了个半死。
“给我。”希欧维尔朝长子伸出手。
“什么……”拉斐尔捏着袖子,他喉咙里像被梗了什么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如此寒冷的清晨。
他面前的大家长只穿了件浅灰色毛衣,站在凛风瑟瑟的花园外,完全融入这片深沉刺骨的冬意之中。
他的视线森冷、平静,深不见底。
一寸寸冻结心跳。
拉斐尔明白,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谎。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希欧维尔微微颔首,语气平缓,甚至连腔调都和平时一样。
但是他的气场实在让人恐惧。
拉斐尔从袖子里取出手机,指尖微微颤抖。
希欧维尔接过扫了一眼,里面拍了很多阿诺和小奴隶在一起的照片。
有些在卧室拍的。
也有些是刚才在花园拍的。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动作也十分暧昧。
希欧维尔收起手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跟我来书房。”
拉斐尔往花园里看了一眼,犹豫着没动:“他们……”
他的父亲头也没回,冷冷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拉斐尔立即跟了上去。
走出几步后,他听见洒水装置开启的声音。
整个花园里的洒水器都被打开了,阿诺和卡兰在暴雨中逃窜,慌慌忙忙地返回各自的住处。
14
希欧维尔发现这件事纯属巧合。
他凑巧比平时起得早些,凑巧打开了花园的监控,凑巧看见阿诺把小奴隶拽进花园。
他没穿外衣就跑出来了,走回城堡时才觉得有点冷。
‘这都是为了阻止阿诺犯错。’他暗自想道。
回到城堡后。
“进来。”希欧维尔打开书房门,让拉斐尔在自己对面坐下。
拉斐尔看起来紧张到了极点。
他垂着头,手一直在摆弄袖子,脊背挺得笔直,紧紧靠在椅背上,似乎觉得很难支撑。
希欧维尔倒了两杯热咖啡。
翎毛样式的纯银签子在浓稠雾气中起伏,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响动,一声声在沉默中简直要逼人发疯。
希欧维尔没有急着训斥,而是把餐巾和咖啡一同递给长子。
“擦一擦汗。”
拉斐尔接过餐巾,把它攥得死死的,还是不敢抬头。
希欧维尔看了他一阵子。
这对孪生兄弟五官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很好区分,只要跟他们相处三分钟就能轻易分辨谁是谁了。
哥哥拉斐尔留着短卷发,视线总是下垂,喜欢避开别人的目光,他谈吐得当,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弟弟阿诺则从小蓄着长直发,永远昂着头,从不承认错误,是个暴躁自负的小少爷。
希欧维尔养育了他们十六年。
他比谁都了解这两个孩子。
简单来说,阿诺坏得表面一点,拉斐尔则从骨子里就不是善人。
希欧维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善人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坏”也有底线。
拉斐尔不应该对家人下手。
希欧维尔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上,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对继承权存在疑惑,可以直接来问我。”
拉斐尔咬着牙不说话。
多说多错。
沉默是金。
希欧维尔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一页一页把照片翻给他看。
“你希望借此剥夺阿诺的继承权吗?”
希欧维尔在种族问题上一向很极端,所以如果阿诺和黑奴在一起,他也许会被剥夺继承权,什么都得不到。
拉斐尔心虚得不敢看那些照片,只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