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嗤笑,颔首道:“是,当时只发现一具,另一具呢?”
不料对方态度格外认真,梁捕头目光探寻,盯了她半响,最终选择了告知,无论这女冠有没有嫌疑,他说出来,也存着试探的目的。
贞白听完,沉吟道:“我能看看尸骨吗?”
“怎么?”梁捕头面露讥笑:“道长是要做法吗?”
贞白不解:“做什么法?”
“招魂或者……嗯?”他意有所指的挑高了眉。
贞白就是再没眼力劲儿,也看得出对方满脸的不屑,她并不介怀,坦言道:“你若认为可行,贫道试试也无妨。”
梁捕头:“……”什么叫你若认为可行!看不出本大爷是在讽刺你吗?可行个钏钏!
贞白无视他抽搐的嘴角,淡漠道:“带路吧。”
梁捕头心道:你还真想在我县衙里头跳大神啊?
见对方愣在原地,贞白催促:“不走吗?”
“走。”梁捕头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大步迈出刑房,没走几步,又放慢速度等着贞白跟上,他回过头,假意询问:“需要我派人去采买些香蜡纸钱吗,黑狗血什么的,做法式用得上。”
他倒要看看,这人要如何在青天衙门里装神弄鬼。
“嗯?”贞白想起自己抵押在保和堂的那块玉佩,遂问:“真要做吗?付费么?”
“啥?”梁捕头一脸惊愕:“付费?”
“你不是想要招魂审案么?”
梁捕头一脸沉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疑犯,我能治你罪的,你最好指望着一会儿能给自己洗脱嫌疑,否则下半辈子就等着蹲大狱吧。”
贞白了然:“也就是没钱了,那就不做。”
梁捕头语塞,这人脑子缺根弦吧,想钱想疯了才会不分场合的坑蒙拐骗,连官家的主意都敢打。梁捕头投以注目,结果这人还一本正经,面不改色,装得一副高冷范儿,跟真的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怀信:“emmmmm好像是真的白。”
第16章
行过回廊,迈入验尸房。
室内阴凉,中间摆着两张长桌,不高不矮,到贞白髋骨之下,分别放置已经拼凑完整的两具骸骨。桌前摆着一只香炉,里头插着三炷已经燃尽了的香,还有一撮香灰落到了地上,这是仵作验尸前的习惯性祭奠,诚表对死者的敬意,恕冒犯之责。
贞白走近,在第一具尸骸前站定,观察须臾,抬手轻触颅顶,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得出结论:“此人七十古稀,乃寿终正寝。”
梁捕头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她居然跟仵作说法一致,还真让这女冠给蒙对了。
贞白道:“没有怨气残魂,所以之前,我才没有发现。”
“哦?”梁捕头来了兴趣,问:“那个人呢?”
贞白瞥了一眼,确定是之前她让赵九挖出来的那具,言简意赅道:“有怨气,死于非命。”
“就这样?”梁捕头追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
“怎么死的?”
“一个寿终正寝,一个死于非命。”
“这不废话吗!你不想洗脱自己的嫌疑了是吧?敷衍谁啦?”
贞白斜睨他,中肯的点评:“胡搅蛮缠。”
“什么!你说谁胡搅蛮缠?!你……”
“这两人都是二十年前的死者,我有没有嫌疑你心里清楚,二十年前我并不在此地,王氏的供词也很明白,我是她请来为王六择吉地的,那块木符并不能证明什么,你将我招来,有何疑惑尽可以问,无需左右试探。况且,调查死因不应该是你们官府的职责吗,又不是我埋的尸,你来问我?”
这女冠看着不声不响,原来还挺能狡辩啊,你说不在就不在,谁信!
梁捕头鬼扯道:“我就问你啊,你不是能通灵吗?那你显个神通让我瞧瞧!”
现在的衙役都是这副德行吗?怎么跟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贞白在心底长叹一口气,为了不被官流氓赖上,她解释道:“寿终正寝此人,已身死魂消。而那一个,怨气虽重,却只剩一缕残魂,连聚拢都做不到。”
“合着说来说去,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呗,我好像听王氏说,她还给了你不少银钱,知不知道欺诈要在里头蹲几载?”
贞白看着他,不想做无意义的争执,只道自己是收钱办事,便把话题扯开:“查县志了吗,往前推三十年,期间有没有失踪人口的报案?”
梁捕头对上贞白的目光,没好气道:“我还用你教!”
随即他微微收敛了一丝官匪气,正色道:“有四个人,其中一男一女因两厢情愿却遭到父母反对后私奔,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另外一个,是谢家刘掌柜的小儿子,二十年前他才七岁,死者却是成年男性,所以直接排除在外。最后失踪的这个人可能性比较大,是曹寡妇的丈夫张成,夫妻二人经营着一间米铺,据案件记载,当年张成是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