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差几岁,他们的关系确实就是老师与学生,别的学生似乎可以和老师套近乎,能自然而然地相处成朋友,但周周是个木疙瘩,不太会,把师生那套搞得很明白。
见了陈源第一节事情就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坐下来开口就是上次的语法有一个点没弄明白。
“ke ga”陈源指了指课本,中文是“怪我”两个字。
“不要意会,这个字是受伤的意思。”
“受伤?”
“对,是个动词,你把它的过去式变一下。”
周周在纸上写了下来。
“对,”陈源点了点头,“这个词通常用的,延伸一下,大怪我就是受伤很重的意思。”
大怪我这三个字用中文说出来很滑稽,周周笑了笑,陈源也跟着笑了一下。
但很快又低头讲题。
没有逻辑,为什么受了伤要怪自己?
这节课讲得缓慢,可能因为一周课太累,马上又要放假,周周有点出神。
已经过了好几题,脑子里还在思索为什么受了伤要怪自己。
陈源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们讲到哪了?”
周周愣住,有些紧张,脸也红了一点。
陈源到是没有介意,用笔指了指讲到的语法,继续说了下去。
她觉得他的语气似乎冷了一点、周五给学生上课估计也觉得累,觉得不耐烦。
刚刚那个笑带来的轻松一溜烟儿全没了。
她不想给老师留下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坏印象。
她的性格里有讨好人的那一部分,在意的人生气,无论是什么缘由,她最先感觉到的不会是愤怒,难过,莫名其妙的,而是愧疚。
怪我,是连受伤都不想麻烦别人,不想给任何人带来负面情绪,骨子里怕这样会不招惹喜欢。
怪我,于是笑着擦了擦伤口,说怪我不小心。
这节课讲完,周周谢谢老师,收拾书包。
陈源忽然问:“前两天去哪玩了,书包都忘掉了。”
总不能说去酒吧,“去一个朋友家...”
陈源笑了笑,“在东京多交点朋友挺好的。”
“是的...”
“留学生就是这样,生活像孤岛,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朋友就是岛上传递的无线电波,断断续续的,时常卡顿,但有总比没有好。”
“陈老师朋友多吗?”周周意识到他这是在和自己吐露心事,心里有点小开心。
有人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无论是不是只是单纯地为了排解忧愁和发泄情绪,都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陈源摇了摇头,“算不上吧...”
“我总觉得,大家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表面上热热闹闹的,其实挺冷漠的...张婧妤她们的很多话题,我其实...”周周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临时闭了嘴,又觉得很尴尬。
偏偏陈源沉默了,不准备搭话的样子。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对那些男星也没有那么感兴趣,我不想一直夸他们好看...”
这回轮到陈源不说话了,他“嗯”了一声,好像也不知道接什么,私下和学生们讨论她们的关系,还是一些女孩子,他觉得不太好。
他没有真正把周周当作交心对象,只是像师长那样装模作样地教育几句,真叫他打理这些麻烦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又觉得自己位置不对。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陈源说。
孤岛上的无线电波被切断了。
周周和陈源道别,他像是故意收拾地慢,不同她一起走出去。
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检查刚刚上课期间的微信。
“我们在BR吃冰淇淋,你来吗。”是张婧妤。
周周把屏幕按灭,想了想还是往BR走。
霓虹散落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周周到BR的时候几个小女生正站在那吃冰淇淋,因为要节省空间,店里没有准备座椅,但是在窗边架高了一层长桌,女孩子们就在那站成一排,边吃边看外面的景色,边聊天。
“鲸鱼,你周末不去约会啊?”鲸鱼是张婧妤的昵称。
“他忙,K大作业多...”
K大作业多,周周想到了Yuri和徐煜城,还有上次在酒吧围坐的那一批人。K大作业多,选择也多。有好的教授咨询,可以认真读书好好完成学业。教授给分好,也可以水一水混个毕业。K大怪人也多,有视频软件上万粉丝的网红,有沉迷社团翘课演出的小演员,还有整天灯红酒绿风流快活的逍遥散人。
在K大留学生真的很自由,自由到可以比国内的同学更早一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方向。K大不是能庇护学生的象牙塔,K大已经是半个小社会了。
“话说,圣诞假去哪玩啊?”
“你圣诞还留在日本啊,我想回国了”
“我回国家里也没有人管我,不如留下。”
“诶诶,我也是,我也不回去!”
圣诞假要放半个月,周周来的时候就订好了圣诞假的返程机票,虽然到那个时候满打满算才在日本呆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