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吗?”
刘介看向她的眼睛。
“我先前也不知道,但后来我想明白了。”她手指绞着袖摆,垂下眼看自己的脚尖,“我约莫有点喜欢你,不是先前说的‘喜欢’,是那种所有喜欢加起来的。”
她觉得这话有些绕,干脆坦诚道,“你的第三个条件让我有些高兴,可是后来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却不是与我同样的心意,所以我才生气。”
她抬起眼睛又看他,“很幼稚是不是?”
刘介没说话,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里头一片浓黑幽深。
“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你们逢春堂的人还要去李府。”烛芳深吸口气,往后再退两步,“我以后就住这里,你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寻我,若我不在,寻土地也是一样的。”
他没动,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烛芳堵回去,“我于你的恩情你算还完了。”
刘介便又安静许久,最后终于恢复成素常的模样,只轻轻巧巧道,“烛芳哪天若是要回家了,来告诉我一声吧。”
“好。”
他顿足片刻,朝她微微颔首,而后从容地转身离开。素色袍摆随着他离去的步子舒散漾开,裹着湿润的河风,一派高雅。月色映在河中水纹上,泛开粼粼波光。
“人都走了,别看啦。”土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
“土地。”
“哎。”
“我有点难过。”
“不难过,不难过啊,我们小殿下花容月貌,天上地下的男子排着队都想娶呢,不差他一个凡人!”
“我刚才其实很怕,才一直不敢让他说话。”
“没事没事,小老儿年轻时也经历过,这种事情过几天也就忘记了。”
“这样其实也挺好。若他与我有一样的心意,那我可能就要违天条了,又要惹我父君生气。”
“是啊,您能看开就好。”
土地跟在身后安安分分地随她站了许久,站得腿都有些僵,他才抖了抖腿问,“那小殿下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啊?何时回天庭?”
前头却很安静。
就在土地以为她没听见时,她开口了,“父君肯定还没消气,我还是先把前几日揽下来的烂摊子给收拾了。”
“小殿下指的是,燕采芝那案子?”
“嗯。”
土地不解,“这何时成了小殿下您的烂摊子?”
烛芳长舒一口气,捶捶后颈,边捶边往土地庙走,“是我主张拆穿那神棍的,自然得接那神棍的担子。”
土地跟上去,“您当心着点,凡人心思龌龊得很!”
她朝后摆手,“我是神仙。”用不甚在意的语气。
河风习习,皎月高悬,清夜凉如水,正是酣眠时。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是什么?能吃吗?
第9章 沂安七
沂安城李府。
因着燕采芝的忌辰,李府一早便府门大开,往府内搬入精致物什的仆从进进出出。逢春堂的戏班子也登门就位。
烛芳没法走正门。她会挑这个时间,纯粹是看中此时人群多杂,她好四处晃悠四处听墙角。
把袖子扎好,她准备绕到后院翻墙,却在拐角处遇上了与她做着相同打算的人——
王康泰。他比她要有排场得多,后头两个仆侍还扛着一把木梯。
“嚯!”
“哈。”
两个人王八瞪绿豆,一拍即合。
双双翻过后院高墙后,烛芳才记起来问他,“你是县官府的公子,做什么不走正门还要偷鸡摸狗?”
王康泰挺得意,“前几天黄槐村的事都在整个沂安城传遍了,我要是这时候走正门,那不明晃晃告诉师氏‘我要来找线索了,你快把它们藏好’吗?”
听起来没毛病,难得他还能有有脑子的时候。
“说起来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