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分呢!”
严霁屿皱眉,侧身不满道,“你这是对我物理水平的质疑?”
他靠着墙,手就搭在她桌上,压着她刺眼的分数也勾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所以你物理很好吗?”
严霁屿思索着,不确定的回答,“可能也就一般般。”
“哦,这样啊——”雍雨相拖长了音,趁着李晋念刚完了题目正要解答的喘气空当,用力踹了一下前排凳脚。
严霁屿本就坐得松懈慵懒,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椅子划拉的声音响彻室内。
李晋今天正窝火,此刻更是暴躁。
“严——”名字只听过一遍,他不记得,只卷起试卷指着严霁屿的方向,面色铁青。
严霁屿指尖在她桌上轻叩了两下,自觉站了起来。
“老师,我叫严霁屿。”
李晋咳了声,目光触及到他干净的桌面后怒意更甚,“你试卷呢?”
严霁屿抬眸,看了他两秒,觉得这位物理老师的记忆大概有所偏差。
“没考。”
哪来的试卷。
李晋压了压快要溢出胸腔的火气,厉声道,“你没有同桌也没有吗!”
严霁屿犹豫着,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觉得没这必要。”
他话落,班上静了一瞬,而后哄堂大笑。
李晋终于忍无可忍,“放学去我办公室把这张卷子做了,做不出来你就把题目抄五十遍。”
严霁屿啧了声,似是为难,“老师,能当堂做吗?”
“放学后我可能腾不出时间。”
“当堂做?你还想浪费大家多少时间,我这课是不用上了吗?”
“不多,也就五分钟。”他抽走雍雨相桌上被撕成两半的卷子,几乎是扫过一眼便能得出答案。
“第一题选A,由库伦定律可得,第二题选C,因为电场线和等势面垂直……”
李晋看着手中的答案,开始自我怀疑。
“选择题答案我刚刚讲过吗?”
他话音不大,只是恰好卡在答案与答案间的停顿点。
严霁屿摇头,热心的给了解释,“不知道,不过从这张卷子上看,您应该没讲过。”
这人话里话外都在diss她的成绩,雍雨相羞恼,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这一会儿已经剜上千刀了。
严霁屿回答肆意,李晋却是稍稍温和了些,再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严霁屿,风光月霁的霁,岛屿的屿。”
“……”
铃响,男生们涌出教室,经过他的座位时顺势调侃。
“严霁屿,你真行,你是没看到刚刚李晋那脸色,简直多云转暴雨啊!”
“兄弟,偷偷告诉我,你是背答案了吗?”
……
本就是打趣,严霁屿也没出声,只是跟着淡淡笑开,也算是融入集体了。
—
下一节是体育课,老师要求不高,通常排个队就能解散自由活动了。
操场上风刮得脸生疼,男生们还在篮球场上追赶着。雍雨相被江小余拉去食堂买了两根热狗才回教室。
“严霁屿,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我实在算不出来。”
她才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一道柔和的女声,一猜就是学习委员苏晚。雍雨相撇了撇嘴,咬掉最后一口热狗,绕到后门丢了竹签才回到座位。
严霁屿在睡梦中被人推醒,桃花眼半眯着,有些茫然。
“严霁屿,这题我算不出来,你帮我看看吧。”苏晚重复了一遍。
“我在睡觉。”他哑着声,语气烦躁。
“不……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只是趴着,没睡着。”声音略带歉意,“要不,你现在帮我看看?”
女生不厌其烦一直问着,严霁屿觉得很吵,算出答案她就会闭嘴了吧?
“哪题?”他神色不耐。
苏晚展开卷子,指着李晋上课讲过的一道大题,“这道,老师黑板擦得太快,我没抄完。”
试卷上字迹满满,却也没拿几分,用红笔抄写的答案都盖住题目的一半,有些难看。严霁屿揉了揉眼睛,将她的卷子推到一边,从抽屉里拿了出了半张试卷——
是雍雨相的,他忘了还。
“还是空白卷子看着清晰。”他小声说了一句,直接在卷子上写了步骤,一句讲解也没有。
严霁屿微侧着头,看着卷子格外认真,苏晚坐在他旁边的位子,脑袋往他那侧凑得极近,从身后看,还有几分暧昧。
雍雨相指尖捻着纸张,迟迟没有翻页,一股闷涩感充斥在心口,很不舒服,却又无从宣泄。
恰在此时,苏晚引火的话语脱口而出,“唉?这是雨相的卷子吗?大题怎么都是空的?”
——卷子
空白的
像是鼓胀的气球被撕开了一个裂口,怪异的情绪喷薄而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