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杨氏临时拉了薛氏一把,笑道:“那会我们逛京城,谦儿总爱搀娇娇手照顾妹妹,今日娇娇做主,也照顾一回你廷益哥哥,指认些个金陵好去处让谦儿知道。”
遂把殷谦和玉萝凑去了一车。
此时暮色四合,华灯盛绽,温风如酒,香泽如幽。
殷廷益虽未饮酒,却已品到了微醺的滋味。道中行人熙熙,车马儿缓行,闻得马蹄“得得”,仿似擂鼓擂到了廷益的心头。
玉萝虽放下心防,笑纳了这位老天给的哥哥,但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母亲突地将她和这新认的哥哥凑到一处,孤男寡女共乘一车,两人挨得这般近,倒叫她好生拘谨!
一时,雯莺的打趣又涌上心头:“我看殷少爷是一等一地好!样貌一等一地好、才学一等一地好, 只不过这些好都及不上……”
当时她亦好奇搭了一句:“及不上什么?”
“哈哈!!都及不上我们太太挑贤婿的眼光是一等一地好!!”
想到这,玉萝两颊惹粉,悄悄瞟了一眼殷廷益,见他也恰好朝她望过来,一时间,四目对了个正着!
她羞得赶紧移开目光,脸庞儿烧得慌,那热辣辣滋味一直烧至脖颈,窜进心窝子里。
如今心口正是揣了只撒开蹄子瞎蹦跶的小兔儿,不知如何安置它!只慌乱乱寻了手边一柄丝绢面苏绣蝶恋花团扇,朝自己胡乱地扇了起来。
作者菌有话嗦:玉萝扇坠需要珍珠。求珠珠!!!
青梅意5
车马微晃,晚风掀帘,琉璃灯盏的光儿透将进来,照着玉萝粉嫩含羞的面庞,好似一株夭夭殷桃,其华灼灼,灼煞人眼。
殷廷益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玉萝一下下扇着手中团扇,借此慢慢平复心境,只难以忽视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那道目光,不由将扇子再往上抬一抬,似是要将那炽热的目光隔绝开来。
殷廷益见玉萝羞得扇面遮颜,低眉垂眼,长睫颤颤,只把个光洁额头全然露在外面,现出个标志的美人尖。
他知不能再继续这般看她,方才如此,已是放肆,便从小几抽屉中拿出杯盏,给她斟了一杯花茶,道:“不知妹妹平日喝得什么茶,这花茶是我母亲惯用的方子,性平微苦,余味回甘,妹妹试试?”
玉萝伸手接过,还未曾饮用,便有一股馥郁花香弥漫开来,想这花茶是用了数种鲜花调制而成。略试了试,果然入口微苦,而后回甘,顿觉不错。
殷廷益见她饮下,道:“妹妹觉得如何?”
“甚好,先苦后甘,这味儿也好闻。”
“妹妹要是喜欢,回头我遣人带些给你。”
玉萝见他说的认真,遂也并不敷衍他,道:“也好,多谢廷益哥哥。”
这时二人又听见外头有喝彩之声,玉萝只拿眼睛瞧着廷益,廷益不解其意,玉萝道:“廷益哥哥平日做什么消遣?可会点茶?”
廷益道:“略通一些。”
玉萝顽皮一笑,“那我可要掀帘子指给廷益哥哥看了,既然廷益哥哥平日也爱点茶来作消遣,万万不可错过这一家。”
廷益忽然明白过来,想是她自己舍不得那外头热闹,但碍于他在,不好贸然掀开帘子,只得了他话,寻了由头,做足场面,才正大光明地掀开帘子。
纱帘掀了半幅,玉萝挪至窗前,朝廷益招手。殷廷益也挪了过去,跪坐于玉萝后侧,两人挨在一处,躲在另外半幅帘子后头往外看。
外头酒楼茶肆,轩爽高阔,叫卖喝彩,声浪如潮。
玉萝指道:“廷益哥哥看这条街多茶肆、茶坊,其中有几家茶肆点茶之技法堪称一绝,江宁地界无出其右者,往后哥哥得了空可去逛上一逛。此街亦有许多经营茶叶的铺面,欲购得好茶也可来此。”
又道:“江宁风尚看金陵,金陵风尚看此街,金陵饮茶、品茶、点茶之风尚具出自这条街。”
车马辚辚,每到一处,玉萝都为殷廷益细细解说,或酒楼食肆的美酒佳肴、或鱼肉行鲜果摊的市井奇闻,又有她数年来与父母进出这些坊市间的多桩趣事。
廷益初初只生出些许遗憾。这许多年,父亲去世,母亲抑抑,他在临安自拼命读书,恨不得一日长成。苏伯父亦无心仕途、安家金陵。两家多年未得联系。
她是如何从那娇娇贪嘴小顽童长成这样清华淑雅的模样?他竟是一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