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试一试吗?这还是奴婢第一次做男袍,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云郦拿起衣裳忐忑不安地道。
她选的布料是淡青色轻薄杭绸,因手艺比不了国公府专门的绣娘,所以衣服的款式是比较简单是圆领箭袖长袍,在袖口领子上绣着团云纹。因剪裁款式扬长避短,加上审美在线,比起绣娘做工繁复的衣裳别有另外一种韵味。
裴钰安漆黑的目光落在云郦身上,云郦笑吟吟地望着他,裴钰安点了点头。
裴钰安虽一般不用女子服侍他更衣沐浴,但他自锦绣富贵堆长大,对这些并不陌生,何况最近左臂受伤,行动不便,云郦有时也会伺候他更衣。
是以云郦自然而然地上前解掉他腰间革带,褪下外裳,裴钰安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所有举动。
她一如既往地动作利落干净,微曲手指,尽可能避开不必要的身体接触,不过片刻,她便换好衣裳。
裴钰安收回目光。
云郦笑着打量了一遍,然后皱了皱眉,在裴钰安的跟前蹲下来,长袍的长度一般要长至脚踝。而她做出的这件衣裳却在裴钰安脚踝上头些,她理了半晌衣摆,果然还是短了有半寸。
云郦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尴尬道:“衣裳似乎短了些。”
“世子,你得把衣服脱下来让奴婢给你改改。”云郦边说着边站起身来,许是蹲久了血脉不通畅,刚往上站涌来一股昏天黑地之感,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去。
裴钰安就站在云郦几寸外的地方,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与此同时,云郦或许是因眼前发昏身体摇晃,不由得伸出手寻找支撑之地,便一下子按在裴钰安紧致结实的胸膛上。
夏日衣裳单薄,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裴钰安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出按在他胸膛的柔弱无骨,他登时浑身一绷,不仅如此,她离得从未有过的近距离,那股香甜多汁的桃香给他鼻端所有空气都染了味。
裴钰安这又才注意到他手竟还拖着她的胳膊,他皱眉松开。
云郦似乎也从这股天旋地转中恢复力气,连忙拿开撑在他胸口处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她或许是第一次距离一个成熟男子如此近,耳根子不由得红了红。
清了清嗓子道,云郦垂下头道:“世子,你把衣裳给奴婢吧,奴婢拿回去改改。”
裴钰安仔细地看了她几眼,把外裳脱下递给云郦。
云郦头都没有抬,拿了衣裳便快步退了出去。
裴钰安黑眸盯着云郦疾步离开的背影,深深地拧了拧眉,半晌之后,他让人将扁余叫来,然后吩咐他一件事情。
“去查查她。”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小可爱们做个美梦呀。
☆、第14章 欲迎还拒的第十四天
云郦垂眸抱着衣裳回了房间,等合上门,她泛红的耳朵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纤细玉指略过那件衣裳微短的下摆,眼神掠过一道暗光。
翌日裴钰安便开始上值,虽休息了几日,但如今大安的天下勉强够得上海晏河清,刑部人手充足,故依旧不算繁忙。
“临嘉,恢复的怎么样?”刚进官属办事房,他的同僚兼好友兼表弟李淮几步冲上来看着他的左臂道。
裴钰安的左臂还裹着圈纱布,他抬了抬胳膊,“无妨,过几日便能彻底痊愈。”
李淮放心地点点头,拿出从府里带来的红豆酥晃晃当当地啃了两口,这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人,却是他最为冷漠严厉的一位下属,向来瞧不惯李淮的吊儿郎当,尽管李淮是瑞王嫡幼子。
不过今天这位下属对李淮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甚至还拎了点心给李淮。
等下属告退,裴钰安狐疑看向李淮:“你这是做了什么?”
李淮嗅了嗅被油纸包裹的点心,嘿嘿两声道:“我帮了他一个大忙。”
裴钰安抬脚走进办事房,十来天没来,他案桌上的摆设一如既往,一丝灰尘也无,“你帮他捉住通缉犯了?还是帮他破案了?”刑部主管天下邢罚,免不得和各类刑事案子打交道。
李淮摇摇头,神秘地道:“都不是。”
裴钰安在厚重的黑檀木书桌前坐下,看向他。
李淮乐呵呵地凑到裴钰安身边道:“我帮他追他心上人了。”
裴钰安目光微凝,继续望着李淮。
“其实最开始,我也懒的搭理他,不过谁让他越追人家,人家姑娘对他的态度的态度越差,到底我们刑部的人,说出去多跌份!”
见李淮两只眼睛写满你快问我怎么办的,裴钰安即使丝毫不感兴趣,也从善如流地问:“你怎么帮的?”
李淮靠在裴钰安案桌边,兴致高昂道:“俗话说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我先弄清那姑娘的性格,那姑娘戒备心强,暂时不考虑婚姻,且心有所属,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让硬石头先表示他对人家无婚嫁之意,只是做朋友,然后在故意保持距离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包围她的生活。”
“当然在此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