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把常穿的衣服放在上面两口箱子里,但今天日子特殊,她把箱子全拿下来,全部打开放在地上。
林佩从第一口箱子里拿了件黑色羊绒毛衣、一件红色呢子大衣,又从第二口箱子里拿了条黑色西裤,再从第三口箱子里拿出一条毛线裤。
这条毛线裤是原身养母亲手给她做的,她手工活不好,回城后又进了机关单位上班,忙碌得很,家里只原身受宠得了她亲手做的东西,其他孩子穿的衣裳都是外面买的。就是买衣服,给原身买的衣服料子也是最好最时兴的,冬□□裳随便一件拿出来都要大几十。
只是原身在家再受宠也抵不过血缘与猜忌,林桃花重生后连续给亲生父母写了几封信,一说抱错孩子是林家故意,她在林家备受虐待,日子艰难;二说林家为了富贵,逼迫她嫁给老男人。
一封又一封书信改变了原身养父母的态度,让他们从最初想接回林桃花,让两个姑娘当姐妹相处,渐渐演变成不顾原身的眼泪,狠心将她送回。
原著中,原身承受不住身体变故,郁郁寡欢早早逝去。这个世界原身去得更早,而她机缘巧合变成了这本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
想到这里,林佩将那条毛线裤塞进箱子里,再从里面找了条带绒的保暖裤穿上。
换好衣服后,林佩坐到书桌前,打开窗户让外面明亮的光线照进来,对着镜子涂抹雪花膏,然后把头发梳平顺,戴上一个黑色光面的发箍,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差不多了便打开门走出去。
林杏花坐在门口石墩上嗑瓜子,听见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从镇上回来后她就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还想找方翠兰告状说她偏心。林佩当时把给方翠兰、林二柱和林源买的衣裳拿出来,又说手上没钱,自己的衣裳都没买,演了场白莲花的戏码。
对比林杏花的贪心不足,方翠兰自然偏向林佩,连着前几天的气把林杏花狠狠骂了一通。林杏花被宠坏了,跟亲娘嚷嚷起来,林二柱听见后就把她揍了一顿。
林杏花挨了打,当着爹娘的面不敢抱怨林佩,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哼哼两句。
跟她吵架林佩都不怕,难道还怕她哼哼?再说林杏花这狗脾气,生气了就非要让人知道,别人不痛快了她就高兴,别人高兴了她更不痛快。林佩把她当空气,她反而气得连续两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撇走进灶房,里面香味浓郁,方翠兰抬头说:“正好,赶紧叫他们起来吃饭!诶你这身衣服好,显气质。”
红色和黑色最衬皮肤,林佩肤色显得更白,眉眼更精致。毛衣领子包裹住林佩纤细修长的脖子,显出她美好的身条,让她看起来如天鹅一般。
“是吧?”林佩笑了声。
方翠兰见她脚上穿的是毛拖鞋,问道:“咋不搭双小皮鞋?我记得你有双带跟的。”
“我待会再换鞋。”林佩说着转身去堂屋,敲门把人都叫起来。
林源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出来,看见林佩一怔:“姐,你今天真漂亮!”
“我还不是跟平时一样。”林佩抿唇说,“妈煮了米粉,你赶紧起床吃饭吧。”
“反正就是漂亮,特别漂亮。”林源说不上来林佩哪里跟平时不一样,只觉得她漂亮,“你知道不?树根他们都觉得你是咱们湾,不咱们村最漂亮的姑娘!”
说这话时她们正好走过门槛,坐在门口石墩上的林杏花听见重重地“哼”了一声。林源看了她一眼:“你哼啥哼!”
“你管我哼啥哼?”林杏花反问。
方翠兰听见姐弟俩吵架的声音,从灶房出来:“行了行了,杏花你是姐姐,让让你弟行不行?”
“凭啥我要让着他?再说了我让着他的时候还不够多吗?凭啥就我倒霉!”林杏花嚷嚷起来。
“够了!”林二柱端着碗米粉出来,沉声道。
林二柱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懦弱,在家里说话没有力度,相反他不像方翠兰那样溺爱孩子,林桃花姐妹俩没念书后,在家不干活就不干活,睡懒觉就睡懒觉,从来指使不动他们。林二柱使唤人就不同了,一句不听两句不理,就要抬手揍人了。
林杏花刚被揍过一顿,这会看到亲爹就怕,灰溜溜进灶房盛米粉去了。
方翠兰煮的是手工米饭,煮出来跟林佩前世吃的手工粉和河粉味道都不一样,米味更浓一点,煮出来的汤汁也偏奶白色,喝起来特别香。再配上油辣子炒的腌雪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林佩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放下筷子的时候还有点不够,问方翠兰:“娘,中午还能煮米粉不?”
“哪能顿顿吃?”方翠兰好笑,“中午吃鱼,再买块豆腐炖鲫鱼豆腐汤。”
“真的?”林源眼睛一亮。
“娘还能骗你咋的?待会就让你爹去买鱼和豆腐。”方翠兰又嘱咐林杏花,“待会你把猪喂了,别成天躺屋里。”
从镇上回来后,林杏花看不顺眼林佩林源,方翠兰却总嫌弃她。林佩还不是她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