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国公收到消息后,一言不发。
这晚独孤若水夜不成寐,想着唐见渊的一举一动,想得痴了,可一想到他在暗中帮助太后,她就像被架在烈火上烧烤一般,十分煎熬。
她看着即将睡过去的昊阳公主,忽然问:“昊阳公主,您喜欢姜世子哪一点啊?”
昊阳公主一听见那三个字,顿时睡意全无,睁开眼睛坐起来,披头散发,滔滔不绝说开了。
独孤若水找准时机,打下当头一棒:“可姜家女是当今太后,世子是您舅舅啊!”
“呸!她姜琼华能当一辈子太后吗?我迟早要把她赶出宫去!到时候她还要对我低头叫大嫂!”
“这事宜早不宜迟。”
昊阳公主恨恨道:“可我没办法了,母妃都拿她没办法!这大明宫还有谁能对付她?!”
独孤若水柔和地一笑:“今天她不是亲手给自己树了个敌吗?”
昊阳公主把今天在场的人一一想过去,恍然大悟:“你是说,安王!”
* *
姜凌直到很晚才知道飞鸾来找过自己,很快就打听清楚凤仪宫发生了什么事。正好姜冽今天也值守,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去堵住了独孤飞廉,把人按在了墙上。
“姜公子莫激动,以下犯上要受军法处置!”右羽林卫的人劝道。
姜冽甩开来拉自己的人:“去你大爷的军法!独孤飞廉,你没事拉着我哥聊什么?!”
“昨日有人想翻墙入宫,我与姜世子商量巡逻之策。姜公子,以你的职位本不该问这些!”
“你管得着我?怎么就这么巧,你找我哥商量事,太后就被你们独孤家带着人刁难?呵,昨晚要翻墙的人不会是你们派来的吧?!”
“姜冽!”姜凌赶了过来,脸色冰冷,用眼神示意他放开独孤飞廉。
两位大将军礼貌性地点点头,姜凌对他行礼道歉,独孤飞廉就离去了。
姜凌看着弟弟,头有些痛:“你遇事能不能冷静些?”
“不能!”姜冽说,“你把我调到凤仪宫去,我去守着愿愿!”
“你不够冷静,不能去那边,万一遭人暗算,会给愿愿招来灾祸!”
“怎么个暗算法?”
“比如诱你闯入哪个太妃的寝宫,告你欲行不轨。宫里处处是陷阱,为了愿愿,你该小心行事!”
姜冽听得汗毛直竖,不甘地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已经给父亲母亲送信了。”
* *
第二日是九月初一,太妃们硬着头皮去凤仪宫拜见姜玿华。
人都到齐了,一抬头,看见姜玿华身边坐着裴夫人,正冷冷盯着她们看。
裴夫人对众人皮笑肉不笑一阵,便对姜玿华道:“我昨晚梦见太后和太妃们起了争执,我放心不下,进宫来看看太后。”
“母亲,我与太妃们和睦得很呢,都是伺候过先帝的人,若是连点规矩都不懂,岂不是太蠢了吗?”
“我就知道太后这两年在宫里不是白待的。按说长幼有序,以后遇着事,多向太妃们讨教讨教,做人谦虚恭顺总不会有错,要是三天两头找人麻烦,那是要遭人厌恶的。”
“母亲说得是,我不会这么没眼色。”
独孤太妃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两人说话夹枪带棒的,怎么不去戏园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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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宫里不能再待了,姑母和太后娘娘的事已经影响到了朝堂。镇国公参了表叔一本,两边吵起来,陛下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最恨贪污渎职,已经让大理寺卿把表叔关押起来。”独孤飞廉在劝妹妹出宫。
独孤若水冷笑道:“镇国公这是给太后出气吗?表叔是工部尚书,六部里最清贫的一部,他怎么就能贪污渎职了?姜家可真阴险!”
独孤飞廉不赞同:“表叔的事是真的,父亲劝过他,可他收不住手。别说表叔了,你赶紧出宫,别卷入这些纷争。”
独孤若水按下心中怒火,笑道:“兄长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来陪陪姑母,姑母心疼我,断不会把我扯进去的。我再住几日就回去了。”
独孤飞廉知道自己妹妹一直很有主见,打定的主意,自己劝不了。他就不再劝解,继续带兵值守去了。
而独孤若水坐在殿中,气得浑身颤抖——独孤家与姜家都是一品国公府,凭什么太后受了气,镇国公就能豁出脸去替女儿报复这边!要是换做自己家,父亲也会为自己做主吗?
不会!父亲只会像兄长那样,劝自己躲得远远的,还要谨言慎行,不要招惹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姜冽:独孤飞廉,你总是盯着我哥干什么?!
独孤飞廉:你老是盯着我干什么?!
☆、锁掉了
太妃们一一告退了,姜玿华单独留下徐太妃母子。
徐太妃瑟瑟缩缩过来,以为他们犯了什么事。
姜玿华笑道:“徐太妃不要紧张。我母亲带了姝儿进宫,姝儿说想见一见静王。”
徐太妃腼腆地一笑。
就见屏风后跑出来一个娇俏俏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杏色襦衫,配粉嫩嫩的绣花长裙。大概是唐伽蓝在家教过规矩,一出来就对着静王母子俩跪下去,奶声奶气说道:“姜姝见过太妃娘娘、静王殿下!”
静王有些不好意思,平日他在宫里没人对他行这么隆重的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徐太妃也有些窘迫,看着姜玿华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