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飞了个眼刀,方烟视媚行地回到了户部侍郎的怀中。
宋萦见状,想起辅国将军不近女色的传言,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兀自饮酒不语。
……
风波已平,好在有惊无险,陆茗庭窝在顾湛怀里,眸底复杂变幻,浑身轻颤不止。
方才她孤注一掷,不计后果地吻上顾湛,唐突又冒犯,此时回过神,才觉得满心都是后怕。
顾湛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修长指节摩挲着乌银酒杯上的花纹,冷笑道,“你在怕?”
“都敢吻上本将军了,还怕什么?”
陆茗庭被他质问,心头狂跳如擂鼓,顾湛心思深沉,寻常的惺惺作态骗不过他的法眼,倒不如实话实说。
“怕将军把奴婢送给别人。”
陆茗庭抿了抿湿润的唇瓣,伏在他的怀里,闷声道,“方才奴婢唐突了,望将军赎罪。”
她如芒刺在背,不敢抬头看他,垂着修长的天鹅颈,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盯着他凸|起的喉结,一动也不敢动。
大掌下的细腰愈发地颤抖不止,顾湛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凤眸冷冷盯着那张瓷白的侧脸,不发一言。
怕成这样,竟然还敢贸然吻上他,可见是宁死都不想被他送出去。
顾湛不得不承认,陆茗庭此举动虽然唐突,却打消了宋萦和在场众人的疑心,对他获取宋党的信任十分有利。
更何况,刚才他本来就没打算把她送人,只不过她抢先一步吻上来而已。
顾湛凤眸微敛,沉声道,“放心,既然是本将军亲自护下来的人,便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他的声音不大,就响在她近在咫尺的耳畔,嗓音磁性又醇厚。
陆茗庭微微一愣,反应了片刻,方展颜一笑。
筵席上轻歌曼舞无休无止,众人在光天化日行颠鸾倒凤之事,陆明廷伏在顾湛怀中,听着耳畔的淫|词浪|语,耳根通红,一双含波眼盯着男人的衣襟,压根不敢看别的地方
顾湛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眉目冷淡,就这么抱着陆茗庭,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男人常年习武,肩膀和胸膛都比常人宽厚许多,陆茗庭趴在他怀中,听着银灰色常服下有力的心跳,便觉得纵使周围都是豺狼虎豹,他也有一寸安心的容身之地留给她。
簪花宴上喝的酒,是十年陈酿“寒潭香”,此酒性烈,寻常妇孺女眷一杯下肚便能不省人事,顾湛常年行军,喝惯了北漠的烧刀子烈酒,一连饮下数杯寒潭香,竟是脸不红心不跳。
这些年顾湛在外行军打仗,身边从不带女人,除了忌惮宵小之徒以赠美人之名安插眼线,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女人处处麻烦。
这不,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陆茗庭便醉意上头,一张瓷白的面孔红似烟霞,就连清亮的瞳仁也透着几分迷离。
直到筵席散去,宾客离席,她仍最醉醺醺,一手攥着他的衣襟,身子无力地贴着他的胸膛,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唱着江南小调。
顾湛盯着怀中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看了半晌,方冷着脸起身,抱起怀中人向外头行去。
……
马车停在顾府门前,顾湛抱着怀中人步下马车,穿过曲折回廊,一路行至内院。
男人龙行虎步,俊脸上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周身气场冷沉威严。偏偏他怀中的女子又娇又软,如水葱般的玉手还亲昵地攥着男人银灰色的衣襟。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皆垂眸敛目,虽然心头骇然惊讶,却不敢多看自家主子一眼。
所谓尊卑有别,贵贱有等。主子是从不轻易踏足下人居住的院子的。
顾湛将人安放在外间的黄花梨木圈椅里,方解开身上的鹤羽大氅,递与一旁的亲卫岑庆,“叫隋妈妈来接人。”
隋妈妈听闻了顾湛抱着陆茗庭回府的风言风语,一早便迈着碎步赶到内院候着了。此时闻声,忙打帘子入内,笑着装糊涂,“将军,不知要把陆姑娘安置到哪里?”
丫鬟们捧着盆盆盏盏鱼贯而入,顾湛冷着脸扯了扯领口,挽高衣袖,不疾不徐地用金盆中的清水净手。
见他不答,隋妈妈又道,“陆姑娘既然要近身服侍将军,和寻常下人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合适的。听闻今日早晨那些丫鬟婆子对陆姑娘恶言相向,丫鬟珍果为陆姑娘出头,还同她们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