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落地时受到的巨大冲击力,只是她也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运气会这么差,她的脚边居然是一盆……仙……人……球……
“啊——”
刺破长空的嚎叫声惊动了刚周围树林里的飞鸟,呼啦啦啦飞走了一片。
宋梨抽了抽嘴角,感同身受地眯起眼睛,有些心疼那个正在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并且额头上扎满仙人球刺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宋梨身后传来。
“怎么回事?”
宋梨回过头,见着唐暮烬从草坪上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室外看见唐暮烬,穿着灰色衬衫,白得发光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病态,精致的五官和轮廓被阳光勾勒成更加柔软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寡淡眼神里,此刻多了几分压抑得不太成功的惊讶……
“靠,老唐,你家这个新来的清洁工会不会太凶了点儿?”那个白衬衫男人狼狈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走到唐暮烬身边,一脸委屈地指了指自己额头上扎的七零八落的仙人球刺,愤恨地看向宋梨,一副要找她算账的表情。
宋梨咽了咽唾沫,有些颓败,没想到这个人是唐暮烬的朋友啊……
为了自保,朗声开口:“姓唐的,我发誓,这个人刚刚在这里翻铁门,虽然我想阻止,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自己掉下来了!”
“那你趁人之危朝我踢了盆仙人球是什么意思?”白衬衫男人再次指着自己额头上扎的仙人球刺,眉头被扎得狠的地方已经有鲜血顺着鼻梁流下来了,看上去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首先你翻铁门就不对……”宋梨说得义正言辞,在对视上唐暮烬似笑非笑的目光时,语气放低,气焰瞬间弱了下去。
白衬衫男人哭丧着脸,气势汹汹地辩解道:“你以为我想爬门吗?谁让你们大白天把铁门锁起来的,我一下车,外面突然出现一条绿油油的蛇对着我吐信子,我能不爬门吗?”
“……”宋梨无奈地仰头看着天,现在的男人是怎么了,一个怕蚂蚱,一个怕蛇,她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好辛苦啊。
唐暮烬轻声开口:“走,给你处理伤口。”
说完,已经往房子方向走去。
白衬衫男人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瞪了宋梨一眼,小跑着跟了上去。
宋梨还沉浸在对这些男人的失望里,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客厅里,唐暮烬正拿着镊子和棉签,为白衬衫男人清理着伤口,旁边的盘子里,已经大大小小整整齐齐摆放了十来根仙人球刺。
“嘶……”消毒水的作用下,白衬衫男人吃痛地一口口倒吸着凉气,“老唐,你这两年跟着林教授,没少偷师啊,要转行当医生了?”
唐暮烬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瞬间收敛了欢悦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了嘴。
在陈嫂处得知,这个白衬衫男人叫做顾宝月之后,宋梨嫌弃地眯起了眼睛,好man的名字啊……
009 开银行的
由于第一次跟唐暮烬的至交好友见面就结下了梁子,宋梨想要主动套套近乎。
唐暮烬在给顾宝月取额头上的刺的时候,她凑上前,在旁边殷勤地扫地,非常卖力,灰尘扬起三米高,唐暮烬不得不一次次给顾宝月的伤口消毒,痛得顾宝月一次次地嗷嗷乱叫。
宋梨丝毫没有察觉,一边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一边乐呵呵地表示心疼。
“小梨,要不你帮我把楼下锅里的汤盯一盯,姜没了,我得去摘点。”
这时,门外传来陈嫂的声音。
“哦,好!”宋梨正要放下扫把出门,却被唐暮烬低醇的声音打断。
“小梨?”
宋梨皱了皱眉,回头看向唐暮烬,只见唐暮烬本就白得发光的脸上,此刻因为惊讶,显得愈发苍白,眼底那丝突如其来的悲戚和陷入回忆的难以自拔却是让宋梨一不小心捕捉到了。
不只是唐暮烬,甚至正在痛得哇哇乱叫的顾宝月都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看看宋梨,又看看唐暮烬,满脸惊诧。
“嗯?姓唐的,咋了?”
唐暮烬回过神,看向宋梨,眼神恢复了往常的模样,问道:“陈嫂叫你什么?”
宋梨朗声开口:“小梨呀,我叫宋梨,苹果荔枝李子栗子梨的梨。”
说完,宋梨碎碎念着走了。
碎碎念的内容大概是:“大惊小怪的,还NL不分……”
诺大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顾宝月小心翼翼地看向唐暮烬,目光经过唐暮烬拿着镊子的手的时候,只见那只白皙颀长、骨节分明的手明显轻轻抖了抖,然后把镊子拿得更紧了。
“老唐,不然我自己来……”顾宝月有点担心,他当然知道唐暮烬为什么会失态,所以担心他会因此失手……
唐暮烬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掰过他的头,继续拔刺。
宋梨在厨房认认真真帮陈嫂盯着锅里的汤,等陈嫂摘了姜回来才发现,她还真的只是盯着,盯得特别认真,汤撒出来了好些也根本没有抢救一下……
宋梨看陈嫂神色有些慌乱,关切地问道:“陈嫂,咋地啦?”
陈嫂一边往锅里加水一边尽量让语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