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蜜芽酥,和那碗没被动过的梅子酥酪。
“潜策,试毒。”
“是。”
“啊?试毒?这可是太子妃娘娘亲自送过来的,怎么可能有——”濯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一个犀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这胳膊肘朝外拐得越发熟练了。”戚星阑冷眼看他,又垂下眸去看自己手上的扳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回头让潜策给你绑上正正骨,如何?”
濯束赶忙跪地求饶, “属、属下多嘴,属下知错了,殿下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戚星阑懒得理他,冷哼一声,便听得潜策那边有了结果。
“殿下,点心里确实有毒,但量不多不易察觉。”
“你曾师承毒谷,应当能看出毒性如何吧?”
潜策拱手,“属下学艺不精,毒性需得取证查验,再结合殿下中毒后的症状反应。但就目前来看,像是七乌粉。”
“七乌粉……”戚星阑眉心一蹙,捻了捻手指,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七乌粉乃是用七种毒草炼至乌黑颜色再磨成粉末的一种毒,用量极难掌握,若非师出毒谷之人也难以使用或是鉴定。
看来下毒之人肯定不是凤攸宁,她初来乍到,又是为了母国安宁才远嫁于此,自然是巴结他还来不及,犯不着杀害。
那么就只能是她被那个人利用了……借刀杀人。
正如此想着,便听得殿外有人来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
“她自己来的?”戚星阑懒懒起身掸了掸衣摆上不一定存在的灰尘。
“奴瞧着,好像还带了负责侍弄花草的秀春。”
戚星阑微微颔首,“恩,请进来吧。”
方才他用内力稍稍压制了毒素,这会儿已是神清气爽的看不出什么破绽,稍后可得好好同他的这位太子妃演一演这出戏了。
凤攸宁带着人快步进了定晨殿,一刻也不敢耽搁。
“殿下万安。”她微微福身。
戚星阑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幽幽道:“这才过了两个时辰,太子妃便又耐不住寂寞了?”
他这话说得原本还担心他中毒的凤攸宁一下子红了脸,不知该作何回答,再三思虑,这才决定直接忽略掉那些没用的话,开门见山。
“殿下您……怎么样,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如何这样问。”戚星阑说着又要拿起桌上的蜜芽酥吃。
“吃不得!”凤攸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他手里的蜜芽酥给夺走了。
寂静。
此刻殿外已是被一片黑暗笼罩,宫人们正忙碌着将院里的灯点起来照明,而定晨殿内暖光明得如同白昼一般,映得凤攸宁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越发的白了。
“怎么了?”戚星阑皱皱眉头,一副被她吓到的样子。
凤攸宁将人细细瞧了一番,发现他并无中毒的症状,或是毒性还未发作,亦或是毒素摄入不多症状不足以显现。
但无论如何,此事她也是必须要讲明白的。
“殿下恕罪,”她朝着榻上坐着的那人躬了躬身,紧绷着一张小脸道:“臣妾今日送来的蜜芽酥中,有毒。”
“哦?”戚星阑闻言挑了挑眉,目光却是越过面前的人儿,落在了正被晴微与绮烟控制住的秀春身上。
“这东西可是太子妃亲手做了送来的。”
他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像是一根针直直的戳进了凤攸宁的心里。
“点心确实是臣妾亲手所做,但食材却被人动了手脚。”她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晴微。
晴微便麻利的将秀春押到了戚星阑的面前,“回殿下,奴今日晌午去收拾膳房时,曾见宫女秀春鬼鬼祟祟的在角落里,当时急着为公主传膳并未多在意。直到方才,奴又见她进了膳房,便跟了上去,发现她正在往面粉里混入这些粉末。”
她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了一个纸包,里面放着的便是灰白色的粉末。
“你污蔑我!那东西不是我的!”秀春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想要再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着晴微吼道:“你只瞧见了那东西落在我的脚边,怎就一口咬定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恰巧站在了这东西旁边而已!”
“潜策,濯束。”戚星阑懒懒的朝着他俩招了招手,两人便领了命各自忙活了起来。
“殿下,这纸包里确实是七乌粉。”潜策将东西递给了主子。
濯束这边掰着秀春的手看了半天,总算也是有了结论:“殿下,她的指甲缝和袖口以及裤腿上都有七乌粉的残留。手上的应该是在投放粉末的时候留下的,裤腿上的应该是粉包掉落时溅到的。”
“恩。”戚星阑微眯着眼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他体内的毒素似乎有扩散的迹象,得赶紧把人都屏退了才好。
“殿下!殿下,奴婢冤枉!”原本跪在地上的秀春忽的挣开了晴微的手,快速爬到了戚星阑的脚边哭喊,“是太子妃娘娘记恨奴婢才要将此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