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语地走在前面引路,看的明万辞心中惴惴,莫名起了些不安。
待会就算阮清儿说出了个惊天大秘密来,看着眼前这阵仗,明万辞大抵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苏晋不声不响地跟在身后,明万辞回头看他一眼,心中的不安稍减。
眼看天色渐暗,明万辞有些奇怪地喃喃道:“之前明明是晴天,怎的突然便阴下来了。”
穿过前厅时,白日宴上的喜庆装饰还没撤完,明万辞放眼望去,恰好见到范太守朝外走,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二人均是眉头紧蹙,似乎正在说什么事,全然没有注意到距离三丈开外的她。
看着碧环似乎没有停步的意思,明万辞也歇了上前同范太守打招呼的心思。
如今因着路引一事,范太守大抵不怎么想见她,今日宴会之上事情也没出现任何转机,只是倒可惜了她之前送出去的那扇屏风,早知道就自己留下了。
明万辞细细打量了范太守身边的男子几眼,似乎在白天的生辰宴上未曾见过,看着十分面生。她没再多想,收回视线直接跟着碧环进了后院。
待到苏晋要跟进来时,沉默了一路的碧环却突然拦道:“你既是男子,便等在此处,进后院不合规矩。”
苏晋没有理会碧环,转而看向明万辞,面上似有询问之色。
明万辞想了想,觉得阮清儿既然敢当着肖承未的面邀她来,应当不会明目张胆地动什么坏心思,于是压低声音对苏晋道:“你便在此处等着,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未出来,再进去找我。”
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有半个时辰也能说完了。
苏晋点头,当即止步立在门口,手依旧按在剑柄上,虽然身量单薄,但此时看起来却还算可靠。
听明万辞如此说,碧环瞟了苏晋一眼,没再多言,引着明万辞进了门。
此时已是晚饭时间,明万辞折腾许久胃里空空,十分想念府上送来的饭,再加上她想着回去还要给肖承未上药,于是打算速战速决。
阮清儿正坐在主位上,手边放着刚沏好的茶,看起来像是在边喝边等她。
见明万辞进门,阮清儿看过来时,唇边难得含了丝笑意,似乎心情颇好。
此处没有别人,明万辞也没客气,不用人招呼直接落了座。
“若是有事,为何白日宴上不寻我来说,如今这个时间叫我来,又是为何?”明万辞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道。
阮清儿见她此番坐相,却罕见地没开口奚落,反而问道:“你喝什么茶?”
“我想喝的,你这里未必有。”明万辞摆了摆手,“都是熟人,你怎的今日转了性,还与我客气起来了。”
“兄长与新阳公主已启程,过几日便要到洴州了,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这事明万辞一早便听范莹玉提起过,如今二人婚期已定,按照习俗回乡祭祖再是正常不过。
明万辞多少能猜出些她的心思,无非就是担心她坏事,于是笑道:“我又不是你,那般见不得别人好。自我收到退婚书,便与你阮家毫无瓜葛了,倒是希望你们别再扰我清净,大家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自是最好不过。”
“瞧你如今说的洒脱,但我听闻你之前却在府中醉生梦死好几日,难道不是因为伤心?”阮清儿此番话,颇有看她笑话的意思。
“我确实挺伤心的。”明万辞好整以暇地看了阮清儿一眼,“毕竟遇到白眼狼的滋味不好受。”
“你!”阮清儿如往常一般似乎想发火,不知为何却又努力顺了顺气,再开口时已平复了心情,“你如今也就在嘴上逞逞能,若是不再纠缠兄长那是最好,若是你还不死心,听闻新阳公主也不是吃素的,你到时怕是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明万辞讥诮一笑,“你此番不必在我面前拿着官家夫人的做派装腔作势,毕竟也只是个侧室。我估摸着,你是觉得自己嫁的早了些,若是换作如今,仗着准驸马胞妹的名头,也勉强能做个正室了。”
话落后,明万辞心里却泛起嘀咕,觉得这阮清儿今日简直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连这番话都没让她发火骂出来。
阮清儿闻言却是起了身,走到明万辞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全是不屑,“听闻你最近与瑄王殿下走的有些近?”
明万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最近倒是比从前更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只是……你在意的到底是我还是瑄王殿下啊?”
问完这一句,明万辞觉得今日的阮清儿特地叫她来,难不成就是与她相看两生厌来的?
看了眼外面天色,此时夜色已笼罩下来,明万辞只觉有些烦躁,于是没等阮清儿再开口,直截了当道:“难为你特地叫我过来,却半点有用的事情都没说,真是浪费时间。”
说罢起了身,又状似无意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特地来拖住我的。”
此时屋里掌着灯,明万辞说完这话,便见阮清儿目光微闪,竟是有些心虚的模样。
她眉尖微蹙,前后想了想,这阮清儿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