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绣气的回了杭州胡家,为此还惊动了胡老太爷。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珺安城无人不知,她虽深居后院,但也从采佩口中听了那么一耳朵。
胡秀绣要闹着合离,怎么也容不下那外室母子。但郝家拿着子嗣说事,言外之意是责怪胡秀绣生不出孩子。女子若生不出孩子,又不允许夫君纳妾,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成善妒。更何况郝老爷子哭天抢地说没人为郝家延续香火,又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了上来,哪个做媳妇的能受得住?
后来两家各退一步,郝老爷子做主去母留子,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这件事后胡秀绣又给郝明纳了一房小妾,一年后小妾生下儿子。也就在那时,郝家庶长孙突然暴毙,郝家人说是病死的,但外头的人却猜测是被胡秀绣弄死的。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王若迎直觉那孩子的死,一定和胡秀绣脱不了干系!
现下,她吃准了胡秀绣眼里容不得沙子,虽她嘴上说不信但心中一定有所怀疑。
“那外室的孩子,现今应该也有半岁了。”王若迎点到为止,未再继续说下去。
胡秀绣听了这话面色惨白,她觉得自己仿佛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就连王若迎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姑娘,您没事吧,您可别吓我啊!”丫头担心的不行,连着摇着胡秀绣的胳膊好几下。
胡秀绣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心里头乱的不行。她告诉自己要相信郝明,可王若迎的话就仿佛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
“我们去玉树胡同!”
胡秀绣主仆出了金玉绣楼,王若迎让采佩和店里的小伙计跟过去瞧瞧,临走时她还特地嘱咐二人:“你们切记不要引人注目,在边上瞧着就好。”采佩满脸认真,这可是姑娘第一次对她委以重任,而且又是她最擅长的八卦事。
采佩离开绣楼后,王若迎便和采荷先一步回了王家西院。
太阳快落山时采佩才回来,她风风火火进了大门,一路小跑去了王若迎的屋子。
“据说胡姑娘直接让人踹开的门,进门就给了那戏子一个下马威。那戏子被吓了一跳,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那边一闹起来就惊动了整个玉树胡同的人,我被挤在后面差点都瞧不上热闹……”采佩说的眉飞色舞,这厢一激动一口唾沫呛到了自己。
采荷忙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一边帮他顺背一边嗔怪道:“毛毛躁躁的,说话都能呛到。”
采佩傻嘿嘿的笑了一声,之后便又迫不及待说起玉树胡同那边的事情。
“郝二公子一直派人在玉树胡同这边盯着,胡姑娘找上门后还没发作呢,郝二公子就急急干了过来,他当时还想解释,但胡姑娘压根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甩过去一巴掌,然后她就带着人回客栈了。”
一旁采佩疑惑问道:“那戏子和她的儿子呢?胡姑娘是如何处置的?”
“我也奇怪呢,待到郝二公子到了后,胡姑娘再未去看那戏子一眼,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我估摸着胡姑娘是被气狠了,要是换做我呀,非得上去打死她不可!”采佩气鼓鼓的,她委实鄙视郝明的所作所为。
“胡小姐那是自持身份,不屑与一个戏子争抢。她那样高傲的性子,定是会让胡老太爷退了这门亲事,郝家这次怕是把胡家给得罪死了。”王若迎冷笑,郝家以为这次会得到胡家帮助在杭州崭露头脚,这次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忙活了一通芝麻西瓜都没捡到。
采荷不解的询问王若迎:“姑娘,您是怎么知道郝二公子养外室的事情,就连我娘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王若迎讪讪然一笑,目光闪烁有意将此事揭过:“我也是胡乱猜的,像郝明那样的纨绔子弟一定干过不少荒唐事,未曾想真让我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采佩崇拜的看向王若迎,发自内心的恭维道:“咱们姑娘就是聪慧,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郝二公子吃瘪。”
王若迎并不觉得受用,她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些长舌妇呢,专干背后使坏的勾当。
……
没想到胡家动作如此之快,两天后就派人来郝家退亲。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更是让平时嫉妒郝明的公子哥看足了笑话。
王若迎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和甄氏清点箱笼,今日他们就要启程去老家纽泽县。
“郝家不仅仅黄了和胡家的婚事,前些日子在杭州谈成的几桩生意也黄了,许多人猜测这都是胡家出手做的。郝家也是咎由自取,没娶妻呢就在外头养了戏子,还整出个半岁大点的孩子。”刘妈妈说的起劲儿,她对郝家恨的是牙痒痒,如今见郝家落难,她必须幸灾乐祸一番才是。
甄氏倒想的有些多,不免想起当初和郝家定亲一事。
“起初四姐儿还差点嫁到了郝家,现在想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郝二公子这般德行,那位大公子怕也是个纨绔子弟。”
甄氏心有余悸,刘妈妈也连连点头:“说不准是老天怜惜我们四姐儿,让她避开这些祸事,等以后嫁个好夫婿!”
甄氏喜笑颜开,对王若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