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婉的笑意,好似没有看到近客眼里的谋算一样,对着正要进门的程大娘问好,程大娘心里纳闷:今儿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太正常,不过四姑娘不再畏畏缩缩的样子却第一次注意到她的美貌。
白栀伸出来接住天空第一片落下的雪花,直到鹿韭喊她才回过神来。
“入冬了,小心风寒。”
“啊?是。”
跟着鹿韭回到卧房,谢瀛玉正在习字,淡淡撇了她们一眼,鹿韭立即拿来火炉,点燃炭火,又用沉水香散去炭火呛人的烟味。
“白栀,替我去东院采点雪水,我要用来烹茶。”
说来也巧,谢瀛玉给她改了名字与从前的一样。
白栀拿把伞就要出去,被谢瀛玉呵斥住,“是不是傻,等雪下得小些再去。”
谢瀛玉又看了看她的打扮,挥手吩咐鹿韭,“把那件白色斗篷给她。”
鹿韭还贴心地准备了木屐,踩在雪地咯吱作响,白栀觉得很好玩,又故意踩了几脚,谢瀛玉在窗外被逗笑了,未点妆而红的唇有掩不住的笑意。
白栀连忙端正身体,谢瀛玉却不笑了,只冷声问:“我很可怕么?”
回廊只有二人,白栀被问住了,快速转身拿起瓷瓶,“奴婢去东院了。”
第3章
到达目地的,一看牌匾才明白,原来不是东院,而是冬苑啊。
冬苑的地势很好,雪落地不化积聚在一起,白栀就踩在碎琼乱玉之上,望着茫茫大雪再次出神。
白栀自然是怕二姑娘的,从谢四姑娘叫她谢瀛玉开始。
谢瀛玉是她追过的《盛世风华》里的女配,一个标准的反派,每天的日常就是与女主争宠,后来被重生归来的女主也就是谢音仪,频繁打脸,最终女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反派也下场凄凉,跟着她仗势欺人的奴婢当然没好下场,书里只隐晦地说把她们卖出去了,至于到底多惨白栀不敢想象。
在中,谢瀛玉不仅容不下自家姐妹,还对奴仆非打即骂,往往俯视不了多久谢瀛玉总有各种办法把她们赶出去。
可以说,她每天就是在担心被谢瀛玉弄死或者被女主报复。
“白栀姑娘。”
有人叫住她,白栀走过去才知道是熟人,疏影微微一笑,“今日疏影受命折一枝梅花插瓶,未想到忽逢大雪,雪水弄湿鞋袜,可否请你待为一摘。”
正好白栀带了木屐,遂点点头。
雪水好找得很,但要干净的却难,虽然谢瀛玉没特意吩咐,白栀还是去寻找梅花上的雪,慢慢地越走越远。
一座小山突兀地挡住视线,白栀眼尖,钻进里面的石洞,原来是座假山,外头用山石雕刻,再用泥土覆盖做成。又来到一片天地,落英缤纷,一片花瓣随风飘到发鬓,白栀喜极,忙收集雪水,梅花树很高,白栀只能碰到垂下的枝头,大半天才收集完毕,唯有摘花有些难度。
望了眼周围地势,白栀找了个下脚的地方一点点爬到高处,伸出手抓住一束梅枝,梅枝一只手折不断,白栀拿出另一只手,倾身小心的折下,脚下没有踩稳,直直得落下去。
还好雪很厚,抵挡了一部分冲击,白栀没有受什么伤,有人伸出一块帕子给她。
原来是谢音仪。
“你怎么样?”
“多谢四姑娘,奴婢安好。”白栀没有动手帕,折好了还给谢音仪。
“二姐姐对你不好?”
“没有。”白栀断然否认。
“那好,冰天雪地的,小心着凉。”
谢音仪亲自替她擦划伤的伤口,笑得人畜无害,在她耳边低语:“当时我是真心想选你,可是,我人微言轻,委屈你了。”
“奴婢不敢说委屈。”开玩笑,被人知道她和谢瀛玉最不对付的谢音仪私交甚密,谁知道谢瀛玉会不会暴走。
谢音仪笑了笑,带着奴婢走远。
白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一慌张起来就忘了要抱主角大腿啊,我现在反悔了怎么办?
谢四姑娘显然已经走远了听不到回答,那几个贴身跟着的奴婢有一个人的身影像是近客,路过白栀时还故意睨了她一眼,其他人却安静得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而且谢音仪与白栀交谈之时都在后面不出声,不过短短一月,谢音仪就把丫鬟□□得如此出色,说不佩服是假的。
回到凉亭,疏影接过梅花邀请她过来烤烤火,白栀本要拒绝,又下来一名丫鬟传话,说是主子让她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跟着两人绕到一处大山石前,白栀才发现原来有路通往山上,路途很短,以至于她见到庭中人时有些错愕。
谢郁离没有注意到她,正坐在亭台看飞雪,听到动静后舒展笑意,抬袖请她入座。
白栀知道少年就是疏影口中的公子,想要行礼又怕失手将装水的瓶子打碎,将手中伞微向下压。
疏影拉着白栀过去,找了个小木凳给她,接着从火盆里翻出一只红薯,白栀摇摇头,疏影便自己吃了。
“不用害怕,公子最是平易近人,只要别吵到他就行。”
谢郁离听到此话后笑了笑,吹走斗篷毛领的雪花,“疏影,又说你家公子什么坏话?”
“疏影不敢,疏影只是告诉白栀妹妹,公子貌比潘安。”疏影咧嘴笑。
“哦?”
目光转到白栀身上,白栀后知后觉,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啊?”
谢郁离蹙眉:“看来在白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