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煜负手而立,衣摆在风中翻扬,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淡淡笑容,他屈二指从废墟中挑出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小瓷碗捏在手里:“这个便就是那缺的一味药了。”
士兵:“!!”
顾煜道:“道理很简单,别的碗都尽数碎了,而这碗却安然无恙,它质地显然与旁的不同,经得住你这狮吼功,用这般独一无二的碗乘药,这一百零八味药中有许多颜色与味道都相近,难以区分,想来也是你们为了自己防止混淆,单独做了区分。”
顾煜说的煞有其事,都把士兵说愣了。
顾煜完全是看见一个不小心未被震碎的碗,扯出这些煞有其事的歪道理,纯属临场发挥的瞎说。
这时,二楼有人大吼:“自作聪明!你个瘪三,毁了我上百碗药,岂有此理!”
二楼继续怒吼:“给我拦住他!丫的,拦住就揍!”
顾煜退后三步,飞身窜了出去。
后面跟了一串士兵。
顾煜跑起来的时候,风都抓不住,何况这些棒槌。
顾煜一边跑一边想:“这里的人不过如此,怎么就能做到让每一个来此地的门派都不能全身而退。”
顾煜跃上屋脊,一黑胡子男人从偏处跃来拦在他面前。
“这位远客,在下有礼了。”对面男人拱手说道。
这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下巴上留着黑色的长须,生着一道连眉,看起来有几分厉相,眼睛炯炯有神,不过身材很是瘦小干瘪,穿一件黑色短褂,灰色长裤,腰间坠着一把短刀,正恭敬的向顾煜施礼。
顾煜回礼:“您是?”
男人身子虽小,声音却很洪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震出来的:“老夫阜昭掌门皮时厚。”
顾煜:“原来是掌门,在下甜心门门徒。”
皮时厚:“抱歉,什么门?”
顾煜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说出这么羞涩的名字实在是耻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的转移话题:“在下毁了贵少主的药,实在抱歉。”
皮时厚神色里无丝毫怒意,反而露出赞许与欣赏之色:“无妨,方才的事我全都看到了,是少主不懂事,你小小年纪就有此功力,很是难得,老夫万分欣赏你,老夫拦住你的去路并非要兴师问罪,只是想请公子到我处饮一杯茶。”
顾煜笑道:“今日贵城有些限制,我门门主路过贵地,有心结识,却入不得城,又不愿意毁了贵城的规矩偷入,只好派在下无礼先行,找到门主,好放我门主入城。”
这事不说还好,一说,皮时厚那黄橘子皮样的老脸有点挂不住的尴尬:“我门少主实在顽劣,实在抱歉,我这就吩咐守卫,将贵门主放进来,公子先移步府上饮一杯茶。”
☆、“少主”的节操
顾煜笑道:“多谢皮门主。”
顾煜被皮时厚带到了府上,殷勤招待。
皮时厚越看顾煜越觉得顺眼,着年轻人无论气质,举止,谈吐都有贵气,武功高却难得的谦虚谨慎,丝毫不恃才放旷。
对比自己少主,简直就是个气的人牙根痒痒的泼皮。
皮时厚越看越感慨,便越发的想见一见这位年轻人的门主是何等人物了。
想来更加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若是真能结交,也是三生有幸。
皮时厚对手下道:“怎么还未接来。”
手下:“已经到了。”
皮时厚忙站起来训斥道:“这时才说,我这便出去!”
顾煜跟着站起来,汗颜道:“皮掌门,不必如此。”
皮时厚:“哪里的话,客从远来,自当尽心。”
说话间,长云他们从门外走了进来。
长云难得穿的薄了些,从马车上下来就穿了一件薄袄御寒,外面罩着一件降色短袍,搭着浅紫色比甲,松松垮垮的灰色裤子,底下用红色绑腿紧紧的收着。
长云赞许的看了一眼顾煜,顾煜露出不辱使命的微笑。
皮时厚看见来人,双眼放光,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径直奔到猫儿面前,喜洋洋的拱手道:“这便是门主了吧,果然面相不凡,生的高大威武,自有顶天立地之盖世气质!”
尤其是这脸上的刀疤,无论是深度还是角度都极其完美,简直就是自己心中最有气概的脸。
猫儿:“……我……不是。”
皮时厚又看一眼长云,吩咐手下:“将这位女眷带到花厅休息,好生照料,老夫要与门主叙论英雄,哈哈哈!”
长云脸上带了怒容。
长云为了此节,她还与万神门闹掰,猫儿与她在一起这么久,焉能不知道她的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门主,我门门主是这位姑娘。”
长云冲着皮掌门淡淡笑,虚提不存在的裙子,盈盈施礼。
入了江湖的人,即使是女子,也会改江湖礼,长云却固执的用女子礼,像是故意刺激皮掌门
皮时厚果然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