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巴:“你,这位姑娘原来是,门主,这实在是,诶呀,失礼了。”
长云道:“无妨,不知者无罪。”
皮时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自己脸上的好奇与惊诧隐起来,客气道:“请两位贵客上座。”
皮时厚坐在椅子上,扭捏的拿着手里的一壶酒。
这酒是皮掌门为了招呼他们专门拿出来的陈酿,原先准备同其门主痛饮,现在知道门主是个女人,一时不知道请一个姑娘饮酒会不会太唐突。
长云像是看出了皮掌门的为难之处,温声道:“皮掌门,我门不饮酒,若是方便,饮些清茶解渴就是了。”
皮掌门立刻叫人端上来三杯香气扑鼻的清茶。
皮掌门暗暗的打量着长云,越看她越不是个架势,那个叫顾煜的小子虽然年轻但是青年才俊,身有贵气,望一眼就知道不容小觑,这刀疤脸就更加有门主相了,虽然脸上有疤,但剑眉下的星目似两口深井般冷寂幽深,五官深邃,身材魁梧,坐在那就能将旁人的气势全都压下去。
长云长得娇娇弱弱,捏茶杯的手看起来细弱无力,像是再重一点就会捏不起来。
想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这样的两个人愿意做她的门徒。
难道她身份高贵,却一身侠气喜欢闯荡,便雇了两个人来为她护航?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算雇到个天下第一也是可以的。
长云问:“皮掌门,有一事冒昧了,贵城为何会有那样古怪的入门规矩。”
皮掌门汗颜:“说来惭愧,这都是少主顽劣,我等虽然觉得万分不妥,却也无可奈何。”
长云奇怪的问:“少主又不是城主,您又是掌门,怎么会拿他无可奈何。”
皮掌门道:“城主住在高月城,与少主关系不好,极少到这里里来,也不理这里的事,少主虽也是我派弟子,但却根本管拘不了,在城中与其他三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一天到晚喂鱼逗鸟,横行霸道,又沉迷研究毒术,稍微不顺他的意,便拿些稀奇古怪的毒来害你,那些玩意儿你根本防不胜防,纵然武功再高,在这些毒面前也没有用。”
皮掌门说起这少主来咬牙切齿,愤恨极其:“我愧为掌门,根本管束不了。”
顾煜道:“听说之前来过几个江湖门派,到了你们这里后似乎都败在你们少主面前,尊少主也的确十分了得。”
掌门愤懑道:“哪里是他了得,只是招数太阴了些,名门正道根本同他不是一个路子,故而上当受骗,被他整弄。”
猫儿笑道:“那你们少主还实在是有点本事,不管是阴招还是光明磊落的招式,赢了就是赢了,虽然令人不齿,但也是有本事。”
掌门叹气:“我们便不谈他了,谈其他我这胸口就发闷。”
掌门刚刚平静些,一手下就从偏门来禀:“掌门,少主派人来向掌门要三千两银子。”
掌门心立刻又绞痛起来:“多少?他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手下道:“不知,少主说即可就要,一刻也耽误不得,否则误他大事。”
掌门瘦弱的身体吼起来力量无穷,震的人耳朵都要聋了:“他能有什么大事,怎么,耽误他寻花问柳的大事了,还是耽误他赌博的大事了,你去跟少主说,我这里早就被他挖干净了,如今没有了!”
猫儿笑道:“皮掌门,你这掌门当的怎么跟个老子一样,还要管少主零花。”
掌门斥退手下后,长吁短叹道:“当年城主将少主交给我看管,为了防止少主太过分,便将银子放到我这里,让我帮忙打理着,可是我啊,根本管不住,这小子造反上天,早就当了我的爷爷。”
长云用手敲着茶杯沿:“的确不是个东西。”
顾煜一口水差点灌到鼻孔里去,忙凑近到长云面前小声道:“师姐,人家怎么说都行,咱们是外人,不好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不是东西。”
长云:“明白了。”
皮时厚吩咐手下拿来一个檀木匣子,那匣子上镶嵌着叶纹,中间微微凹陷,檀木光滑见光像是被人摩挲过许多次,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皮时厚将木匣递到长云面前道:“各位路过我阜昭城也没有什么可送的,这木匣里是一把上好的纯金匕首,望单门主笑纳。”
这皮时厚未免有些太殷勤了,好生招待便罢了,如今又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无事献殷勤,若无阴谋便必是有事相求。
长云道:“这礼太贵重,我们不好要,皮掌门有事便直言无妨。”
皮时厚呵呵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无事无事,只是想与门主交个朋友。”
长云道:“若是没事,我们明天借过贵地,便离开了。”
皮时厚:“好好好,明日老夫便送各位。”
皮时厚扭扭捏捏不说人话,分明是有事相求,却只说无事,招待长云他们好饭好菜,又是送这送那,殷勤的像是跟大债主吃饭一样。
可是他的眉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