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 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 分卷阅读8
    促的目光下说道,“自姑娘病愈后这一月里,倒像是脑子被撞过。”

    “……”卿如是幽幽叹了口气。丫鬟大了,拖下去宰了罢。

    “其实关于雅庐焚书这件事,坊间有许多不同的传言。姑娘若是觉得和自己自小听来的有些偏差也不必觉得奇怪。”皎皎歪头思索,“奴婢就听说雅庐那火其实烧了两天两夜,一本书都没剩下,如今我们看到的崇文遗作,都是之后秦卿重新默出来的,不存在修复一说。”

    卿如是摇头。她在意的是修复不修复的问题么,她在意的是谁修复或者重默的。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她自己。

    默了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传言里逻辑不对的地方,“秦卿被救回去后没几日十指便被废了,你是听说过的。她如何写?”

    皎皎沉吟着,噘嘴摇头,“百年前的事,不得而知了。坊间传言太多,许是混淆了历史,有人说她被废十指的时间兴许是在修复书籍后;也有人说她是口述出来,别人代写的;更甚者扯到了鬼神,荒唐的可太多了。”

    世人为掩藏真相,便总爱编织些谎言与传说。编得越是离奇神秘,真相就越是颠覆原有的认知。

    她十年未曾执笔,那痛楚太过清晰,十指被废的时间就在她重默完首篇文章后的第三日,她可以确信。独自被困西阁,每日面对的只有不识字的丫鬟小厮和不辍教化她的月一鸣,绝无代笔之人,她也可以确信。

    既然如此,不是她记错了,那就是有人刻意掩藏了真相。

    “这书,不论是如何修复的,月一鸣都应当知晓内情才对,最后竟什么也没告诉秦卿,心狠到就那么随她抑郁而终。也没留下些蛛丝马迹告诉后人真相,实在可恨。位高权重者果然藏得深……”卿如是想到些什么,忽托腮冷笑,“难怪能把他心底那位姑娘藏一辈子,活该没能把人娶进家门。也算是他求而不得,遭了报应。”

    她话音方落,忽听不远处一声轻喝——

    “姑娘小心!”

    少年的声音有些耳熟。卿如是下意识抬手接住横空飞来的物什,定睛瞧去,是一只彩羽毽子。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却想不起来何时经历过。

    清风徐来,她迎风抬眸,恰见昨日方遇过两回的斟隐从廊桥那头走来。不等仔细打量,她的目光便被他身前一人吸引了去。

    他身前有一人,负手提步,踏着廊桥碎石而来。修眉有如被精裁后的墨色温玉,凤眸似月,眼尾纤纤上挑,眸中星河朗朗,鼻梁修挺清致,薄唇润红,紧抿出一丝谦和淡笑。

    一袭玄色锦裳,胸前金叶盘错,衣摆银芍相继绽开,被风拂起翻飞间有青丝相随舞弄。青丝高束,尾缀玄玉珠相击相鸣。此人仪容端方,气质清贵。

    是君子如玉如竹,如泽如露。

    方才那句提点出自斟隐之口,难怪觉得声音耳熟。既有斟隐随侍在旁,想必此人就是襄国公府的世子,月陇西。

    卿如是抬手,将毽子递去,挑眉问,“你的?”

    月陇西颔首,“多谢姑娘。”他的声音明润恣意,带着如同随意拨弦后轻颤的余音。致谢完毕,他才伸手接过毽子。

    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卿如是狐疑地偏头。

    他漫不经心地笑问道,“姑娘适才说,祖上月一鸣,心底藏着一位姑娘,还藏了一辈子?我听来颇有意思,便想问问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从何处得知的?谁,告诉你的?”连发三问,他的眸中忽地有了些力度,灼意如焰。

    斟隐在一旁轻声叱她,“月家祖上清清白白,月相唯有一位妻子,两人伉俪情深,若非皇帝下旨,秦卿这个侍妾都不可能有,又何来求而不得之人?简直胡言乱语。又想引起我们西爷注意。”

    “……”卿如是懂了。这毽子是人家故意砸过来,借机叱问的,若非她反应迅疾,这毽子怕是要在她身上打个花。

    月一鸣说过的话她向来不在意,但这事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胡言乱语,因为……怎么说呢。咳,这话是月一鸣将她压在床榻上办事的时候,亲口对她说的。

    “秦卿……我十六岁时在廊桥遇见了一个人,好生钟意。而今,她已在我心底藏了三年了。”

    那时她初尝云雨,被作弄得浑身疼痛,以为他停下来是多大个事,没成想来这么一句,搞得她一脸懵。

    又懵又痛间,她瘫在他身下,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娶了呗,反正你和尊夫人是联姻,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都没什么情意,就是个传承后代的工具,你娶个喜欢的,平日里闲着没事找找乐子。”

    许久的沉默后,他轻声道,“秦卿,若是明媒正娶,她进不了月府的门。”

    秦卿囫囵点头,敷衍道,“那就别娶了,继续藏着罢,总不好委屈你心上人和我一样给你做妾。”

    又是一阵缄默无言,他道,“或许你是对的,‘天下为公,众生平等’,唯有平等,唯有自由,才有追求所爱的权利。”

    “……”彼时秦卿很无语,转脸闭眼,“你既知道我不是那种宁死不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