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 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 > 分卷阅读18
    瓷片碎得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偶有一些格外锋利的,一下便把她的手指划出一道半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疼得她轻呼一声。

    慕容檀这才发现来人是那个令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小丫头,再瞧她笨拙的模样,和委屈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里的气又消了,统统化为无奈。

    他上前一把握住她受伤的手,叹道;“怎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放着吧,一会儿让下人来收拾。”

    语气温柔难掩,他却并未发现,只仔细查看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用力将血挤出,待伤口渐愈,又唤人送来金创药。

    孙嬷嬷在门边悄悄望着慕容檀衣衫不整的握着宋之拂的手,这才放下心来,冲宋之拂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再度将门自外关上。

    宋之拂却羞红了脸,垂着眼不敢忘眼前人,将细白的手缩回,咬着唇轻声道:“夫君请沐浴。”

    慕容檀也回过神来,心里涌起一阵不自在,绷住脸不再看她,转过身伸展双臂道:“替我宽衣。”

    宋之拂心里扑通直跳,脚下到底一刻也不敢停,行至他身后一步处停下,替他除下亵衣。

    温热的呼吸与纤细的指尖若有似无拂过,慕容檀只觉浑身肌肉皆紧绷,抿着唇一动也不敢动,亵衣一除,便赶紧移开些,指着外间道:“我自己来,你且在外候着。”

    宋之拂亦是浑身紧绷,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般快速移出,只背对着里间,再不敢多看一眼。

    于是男主单手洗了个澡。

    巾帕与衣物皆整齐的叠在旁,他伸手扯过擦一把,拿起亵裤要穿。

    可少了一只手,解下容易,要穿上却着实费劲,好容易将双腿套入,却因过于宽松,刚扯住一边腰带,另一边又迅速下滑。

    正当他急得满头大汗,迫不得已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时,便听外间弱弱的询问声:“夫君可需阿拂帮忙穿戴?”

    原是宋之拂想起方才他行动不便的模样,总还是担心,方出口一问。

    慕容檀低头看一眼狼狈的亵裤,又抬头看她局促的背影,终是放弃挣扎,疲惫道:“替我穿衣吧。”

    宋之拂深吸一口气,又垂着头入内,看也不敢看他,只伸手替他将腰带系好,将亵衣穿上,再迅速后退,拉开些距离,仿佛他身边便是百丈悬崖一般。

    孙嬷嬷令人入内将浴桶等物清走,又试探问道:“侯爷可要在此就寝?”

    这话忒直白,宋之拂已然羞得无地自容,心里竟有些埋怨孙嬷嬷操之过急,教她招架不住。

    慕容檀却只沉思一瞬,便点头道:“就在此安歇吧。”

    孙嬷嬷此刻方吃了定心丸,只以为事成,当即欢天喜地的令人服侍二人净面漱口,再行退出,那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今日才是洞房花烛夜。

    这可苦了宋之拂,憋着心思始终噤声,捏紧裙角动也不敢动。闺房之乐她自是懂得,可今日方知这人有心除掉自己,教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慕容檀好气又好笑,坐在床边轻叹道:“睡吧,我不动你。”

    若说起初有那么半分心思,此刻看她惊弓之鸟般的模样,那半分心思也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宋之拂将信将疑,仍是不动,只怔怔盯着他,似难辨他话中真伪。

    他无法,只自行吹熄蜡烛,翻身躺下,自顾自合眼入睡。

    宋之拂如一只小羊羔一般躲在床边,借着微光,透过黑暗又瞪了他许久,见他似乎真的就此入睡,再无旁的动作,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躺至他身侧。

    慕容檀却陡然睁开眼,趁她不备,迅速侧身,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浑身霎时僵住,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一动也不敢动:“夫君……方才明明说——”

    慕容檀感受着怀中人儿细微的颤抖与恐慌,这才觉得憋了一晚上的烦闷得到了些许发泄。他凑近她耳边,打断她尚未出口的话:“嘘!你方才说不想死,你可知,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惊惶再次浮上心头,宋之拂只觉呼吸停滞,眼里慢慢又蒙上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在黑暗中闪出晶莹的光。

    这回却换慕容檀惴惴不安起来。

    他正暗自懊恼自己说得过分了些,刚要开口安慰,却忽而察觉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动了动,竟是侧过身面对他,伸出双臂缠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懂了,只有牢牢抓住身边这人,才能暂保性命。

    好姑娘,果然聪明识时务。

    慕容檀嘴角无声扯出满意的笑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得逞的精光。这一晚上的憋闷已荡然无存。

    他未受伤的手如抚摸小羊羔的狼爪一般,一下一下轻拍她后背,餍足不已,不多时便彻底入睡。

    ……

    驿站另一间屋内,有侍从才向赵广源言燕侯与夫人同寝。

    赵广源捻着胡须,眼底闪过若有所思的精光。

    燕侯是什么人?跟着太|祖一路打天下,沙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王侯。他跟随燕侯多年,从来都知其品性坚韧,不为外物所惑。

    他今日才言明郑氏不该留,燕侯当夜便宿郑氏处,这无疑是不给他机会下手,暗示他要留着郑氏。

    燕侯虽品性纯良,不愿牵连无辜女子,可却也从来是当断则断,也不知这郑氏有何不同,竟能令燕侯如此……

    明明听闻这郑氏夫人性情软弱,怎今日一瞧,却似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