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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宜尔从椅子上一跃而下,捂着脸洒着抛物泪线,跌跌撞撞冲进了男人的怀里。

    两条软烂如泥的手臂虚虚环住他的腰,断断续续的含糊吐字从抽泣的间隙逃出,“学长,呜哇哇哇,我快要吓死了!呜呜呜呜,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呜呜呜……”

    她哭得很小孩,哇呜哇呜眼泪鼻涕一把一把,不计形象。

    这当然也是顾宜尔斟酌后的结果。

    哭得梨花带雨病美人是比较柔婉,但不符合她的憨妹人设。

    只要哭的时候把头埋在他怀里就行了,别让丑样成为渣男玩咖之魂的灵魂爆破师。

    尚涵明叹了口气。

    来的路上,他其实没想那么多。

    电话里听着骇人至极。

    就算今天遇上事儿不是她,是别的哪个朋友,在那种情况下,他都会义不容辞地赶过来。

    直到到了这里,软塌塌的小姑娘不顾一切地冲向他,就那么黏糊糊地往他怀里蹭,全身心都信赖他的模样。

    即便是铁打的神经也能泡软了。

    脱下身上的外套,揽住她,将外套往她身上一拢。

    周身被过于宽大的亮黑色外套罩住,顾宜尔呆滞地眨了眨圆圆的眼,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哭声骤止,一下不能适应,仰天打了个小小的哭嗝。

    她浑身都僵住了,应该是觉得难堪了。

    迅速低下头,重新拱回他胸口。

    眼泪鼻涕怕是全揩在他的t恤上了。

    尚涵明以极为少见的耐心等待着。

    小姑娘心理建树做了好半天,终于肯慢吞吞地将下巴点起来了。

    水汪汪地望着他,试探地抬了抬手,悬空犹豫半晌,还是没摸上去。

    他递上纸巾,以为她是中场休息,要接着另一轮的嚎啕大哭。

    没想到,她满脸泪花的抽抽小鼻子,用一双朦朦胧胧的大眼地望着他,娇娇软软地呜咽道:“呜呜,头发长了。”

    尚涵明只觉得谁猛然照他心口死命来了一锤。

    操。

    真他妈心都化了。

    养个女儿,大概也就是这种心境了吧。

    和民警沟通了大概情况之后,尚涵明领着顾宜尔出了派出所。

    那个堵门变态,从顾宜尔和大部队分开就一路跟着回了酒店,后来一直在房间门口徘徊。

    顾宜尔打电话向前台反映了情况,几个酒店保安上去,阵仗颇大。

    变态心理素质不太可,吓着了,直接从消防通道溜了。

    算是有惊无险。

    顾宜尔乖乖跟在尚涵明身后上了车,眼睛无焦距四处游移,状似惊吓过度后的走神。

    其实她在暗自揣度接下来的走向。

    偷偷瞥一眼渣男之光。

    他应当出来得很匆忙,稍显凌乱,少了平时高高端着的那股精英范儿,添了几分烟火气。

    顾宜尔有点紧张。

    拜托,可千万别说要送她回公司团建下榻的酒店啊。

    这会儿就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是男人不?是爷们儿就说带我回家!

    顾宜尔无声嘶吼。

    “回程两个多小时,但你现在精神不济。”尚涵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靠近。

    “所以,我的建议是,就近找个酒店。”

    哟嚯。

    开房啊,这么刺激。

    顾宜尔猛然抬头,手一松,拉到半程的安全带嗖一声弹了回去。

    眼见他逐渐逼近,一脸的愕然很快升华成了戒备。

    “手机。”

    尚涵明看着眼前炸起的小刺猬,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外套口袋。

    “哦……”顾宜尔真有点自作多情的尴尬,从口袋里将手机扒拉出来,递给他。

    尚涵明垂眼,点开某个酒店预订软件,“开个套间,可以接受吗?”

    他从来没有自诩过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做不出在姑娘遇险当晚就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让小姑娘先好好休息一夜。

    禽兽的事,可以留到明天再做。

    顾宜尔眉头紧锁,严肃得像是在思考宇宙的起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认真地问道:“学长,你很累了吧?今天刚出差回去,又开这么远的车过来。”

    听出了话语里的妥协,尚涵明不动声色,“嗯,有点。”

    她顿了顿,艰难地同意了,“那,那……那好吧,先就近找家酒店休息。”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要分开住哦。”

    尚涵明想她到底是天真,天真到大半夜跟男人去酒店的时候,还敢相信男人的鬼话。

    他没回答无意义的提问,探身替她扣好安全带,“先去之前住的地方拿行李?”

    顾宜尔连连摇头说不用,提溜起随身的小巧手提包,乖巧道:“我就带了这个,没别的行李啦。”

    心在长叹,她留在酒店的护肤品化妆品面膜美容仪泡泡浴芭蒸汽眼罩和换洗衣物,看来就只能拜托张丽帮她带回去了。

    就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套两卧室的海景套房。

    电梯里,顶灯明晃晃悬在正中,四面镜,在深夜里反射出意味深长的亮光。

    顾宜尔佯装腿脚发软,楚楚可怜地跌在尚涵明怀里。

    “学长,你对我真好。”

    闷在胸口的娇甜嗓音忽高忽低。

    她在快乐地用脸欣赏,渣男之光黑色t恤下四四方方的胸肌。

    噗通,噗通,心脏在肌肉线条下极为有力地跳动。

    荷尔蒙爆炸。

    尚涵明半垂下眼,听着她语带依赖地夸奖,看见她发丝遮掩下隐约露出的纤细脖颈,极为白皙。

    男人通病吧。

    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依然满足于这种虚妄的虚荣心。

    搂着姑娘的手臂稍稍用力。

    他收回了视线。

    “叮——”

    电梯门开启。

    为了保证顶层套房的私密性,电梯只能停在倒数第二层,去往顶层的客人,要再从电梯旁的旋转扶梯上去。

    套房进门是宽阔的客厅,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此刻向外只能看见一片黑簇的海,足以想象到白日里风景是多么迷人。

    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日日宣|淫都觉得对不起金钱。

    “学长晚安。”

    顾宜尔挥手跟渣男之光道别,恋恋不舍地转身关上卧室的门。

    操起手机,冲进302仙女混吃等死群。

    顾宜尔:【报告,我到酒店了,今晚三星换到五星,赚了。】

    苏丽:【你还好吗?我光听你说就快吓死了。】

    元元:【那人抓住了吗?】

    顾宜尔:【没,几个酒店保安上去,那龟孙怂得一批,从消防通道跑了。】

    林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元元:【想想还是觉得太他妈吓人了。】

    “咔哒。”

    隔壁房间的门关上了。

    顾宜尔手一顿,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顾宜尔:【长夜漫漫,孤苦伶仃。】

    顾宜尔:【和我一墙之隔的那个男人脸皮有多帅你们知道吗。】

    苏丽:【你就这么想,万一他只有脸行,上了床中看不中用呢。】

    顾宜尔:【不,刚才电梯上,我装脚软感受了一把。】

    元元:【我有流量,请仔细说说。】

    顾宜尔:【硬件条件不错,鼓鼓囊囊一大包,不过石更起来行不行就不知道了。】

    元元:【春宵苦短啊宜砸,是我我就冲了。】

    顾宜尔:【大圆,别忘了我的人设啊人设!】

    顾宜尔:【我理应是一个,和男人住酒店套房都该到佛前忏悔念三千遍清心咒的憨妹。】

    苏丽:【妈呀你太惨了。】

    苏丽:【刚替你下单清□□了,回来喝。】

    顾宜尔:【我还能听到洗澡的水声,潺潺流水啊姐妹们。】

    顾宜尔:【啊,救命,我要死了。】

    顾宜尔:【请你们记住,我要是今天死在这儿了,是干涸而死的。】

    林语:【上qq,给你发了个宝贝。】

    林语给她发了一个超大的,小……黄……片压缩包。

    林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语:【不用谢。】

    顾宜尔:【知我者,莫若同寝lsp。】

    顾宜尔洗澡洗了很久。

    换洗衣物都没拿,只好把身上的脏衣服顺手搓了一把,晾起来,挂在空调出风口,祈祷明天能干。

    裹着浴袍出来,一整天跑进跑出,是真的太累了,动一动肩膀都咔啦咔啦作响。

    瘫上松软的kg-size大床,惬意地喟叹一声。

    捞过手机看一眼,压缩包下载状态100。

    反正没别人,用不着委屈自己。

    手提包里的东西整个倒出来,左翻右翻,就是没找到耳机。

    可能是去派出所的时候匆忙落下了。

    这得是有多倒霉!

    顾宜尔懊恼地捶了一拳床垫。

    没办法,那就只好光看画面了。

    没有声音,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努力了一会儿,愉悦感死活够不着精神阈值上限。

    而奔波了一天的她,迫切需要一场酣畅的发泄来助眠。

    认命地下床,穿上拖鞋,敲响了隔壁卧室的门。

    尚涵明意外地看着门口的人。

    她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裹着一身白色的浴袍。

    柔弱地扶着门框,满面不正常的潮红。

    类似的沉沦面庞,在无数个放纵的夜,他再熟悉不过了。

    夜半敲门……

    联想到小姑娘的性格,尚涵明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怎么了?”

    “学长,你带耳机了吗?我睡不着,想听歌。”她瑟缩地双手合十,小声哀求道:“学长,好不好?拜托拜托。”

    果然不是那种原因。

    呸,满脑子什么黄色废料。

    尚涵明啐了自己一句,回身拿过耳机,递给她。

    她感激地笑了,“谢谢学长,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他视线在浴袍遮不住的地方转了几圈,并不遮掩。

    大片露出的白肉,半明半晦。

    顾宜尔假装没看见,捏住耳机就跑。

    嗯嗯啊啊的浅吟声从耳机里漏出来,风风韵韵……啊,不是,不堪入耳。

    还是装装正经吧。

    人是视觉动物,也是听觉动物。

    同样的画面,配上声音,就能看得人面红耳赤心潮澎湃大坝决堤。

    纯白床单在扭动中搅出一荡一荡的皱褶。

    隔壁重新响起断断续续的水流声。

    哎,他刚才不是洗过澡了?

    顾宜尔在如墨黑暗中望向天花板,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做一样的事情。

    彼此存着相同的需求,却非要装模作样隔着一堵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是天生一对。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玩咖应由lsp治。

    就该互相伤害吧,别去祸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