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十分乖巧。
“免得他受军棍时管不住嘴,又胡咧咧难听的话,缝了嘴再打更为妥帖。”少女说得雀跃,仿佛谈论明日好天气。
若是缝嘴再打军棍,嚎叫难忍,一张口,线割双唇,满嘴碎肉。
武大刚瘫倒在地,面色惨白。
宇文序心有不忍:“还是打了再缝,渔歌姑娘……”
“但凭宇文将军做主。”渔歌福身,从善如流。
瑶台下坐双层汉白玉石阶,阖宫之中仅次于大兴殿,宇文序拾级而上,清风满袖。
“将军漏夜来访,可是与我们娘娘有要紧事?”渔歌问道。
宇文序不知如何回答,久久才“嗯”了一声。
渔歌浅浅一笑,推开殿门,霎时流光溢彩,晶莹闪耀,朵朵金莲铺地,荧荧星灯高悬,亮如白昼,宛如蓬莱仙宫。
宇文序剑眉微蹙,垂眸不言,却见殿中箱奁锦盒随意放置,堆成小山一般高。
“这是……”
渔歌瞟了一眼,说得随意:“一些世家、将军送的礼,娘娘分明说了不收,照样源源不断地送来,堵了殿门口,让人进出也不方便。”
“是些什么人送的。”宇文序不解。
南婉青到底只是亡国之妃,为何有人争相送礼?
难道不该送入主大兴宫的义军统领?
渔歌撩起大红泥金纱幔,腕上两只芙蓉种细镯一撞,泠泠清响:“将军还是亲口问娘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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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吹箫:即口交。
[2]率长:官名,又称“卒帅”,一卒之长官。
第十三章 月下逢
青铜香炉古朴凝重,盖顶二狮嬉戏,惟妙惟肖,长尾高扬,托起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
暗香浮动,铜炉却并未焚香。
月洞窗,湘帘半卷,银钩闲挂。窗下美人榻,槐花飘雪,散落茭白裙裾,了无踪影,一如冰霜消融。
宇文序脚下放轻,一步一步,好似踩中心口,莫名透不过气。
佳人斜倚软枕,应是堪堪出浴,衣裙单薄,身后乌发披散,一手捧书,另一手勾起耳畔青丝,缠绕拨弄,发丝旋绕玉指,或松或紧,说不尽的旖旎情致。
一瓣槐花悠悠飘落指尖。
榻上人无知无觉,读书读得认真。
若是碾碎花瓣,新浣的头发沾染碎屑,不免脏污。
鬼使神差的,宇文序伸手拨开。
指节相碰。
莹白的手指止住动作,南婉青回身看来。
长发柔顺,一圈一圈滑落女子纤指,涓涓溪流般淌过薄茧覆盖的手掌,大有转瞬即逝之态,宇文序不由合拢掌心,仍是挽不住,空余一捧清凉的酥痒。
墨发倾泻如瀑,宇文序忆起《自叙帖》“颇好”之间首尾相连的一笔。[1]
香肩后移,轻纱松散,锁骨小巧精致,尾端一点红痕淡淡。
玉手搭上男人半握的右掌,轻轻一拽。
宇文序跌落软塌,单手支撑,稳住身形。
眼前杏眸含笑,睫羽弯弯,是他方才不敢直视的容颜。几番说辞涌上嘴边,复又咽下,宇文序尚不知如何开口。
鼻尖触及脸颊,朱唇印上男人紧抿的嘴角,蜻蜓点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双臂圈上宇文序脖颈,南婉青问道,“将军可是想我了?”
“我……”
是她手臂太烫,烫得他语无伦次,耳根发红发软。
南婉青往前一扑,将宇文序按倒身下,二人半身紧贴,四目相对,南婉青一手抚上宇文序心口,一手支起额角,好整以暇。
“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