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何知晓?”宇文序言不答问。
汪云雁一事,南婉青应对之及时妥帖,让人心惊。
南婉青只笑吟吟望着他。
宇文序心知不合她意谈不下去,无奈“嗯”了一声,低低道:“想。”
手掌覆上纤腰,笨拙僵硬。
南婉青这才笑开,念着“我也想你”吻上身下人双唇,舌尖探入牙关,追着宇文序舌面撩拨。
腰间大掌不自觉收紧。
直至胯下物事抬头,南婉青总算放过宇文序唇舌,手下心跳快如擂鼓,宇文序眉眼迷离,宛若隐于楼台烟雨。
“莫不是将军以为,唯独军中才有斥候罢?”
斥候,军中侦查敌情的士兵。
宇文序双眼蓦然清明。
“好歹深居大兴宫四五年,总不能收服不住几个眼线。”南婉青道,“将军南征北战,刀口舔血,行的是数中有术。可一旦入了皇宫,便要提防杀人不见血的阴刀子……”
南婉青贴近宇文序左耳,柔声道:“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只怕大兴殿顶上吻兽看也看腻了,何况是毫无血亲的世叔?”[2]
尾句戳到痛处,宇文序猛地发力,将南婉青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你究竟知道什么?”
“东楚江山不久,世人皆知,与其猜度大军何日攻入大兴宫,倒不如押宝谁将是天下之主。”南婉青泰然自若,“近日读《太史公书》,正好读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沛公在崤山以东的时候,对钱财货物贪恋,喜爱美女。现在进了关,不掠取财物,不迷恋女色,这说明他的志向不在小处。
《项羽本纪》,范增劝告项羽诛杀刘邦的谏言。
南婉青接着又道:“分大兴宫五处而居的义军统领,有三人放任手下掠夺财宝、奸淫宫女,还有二人分毫不取、礼遇奴婢,将军志向不在小处,位居其一,那么——另一位是谁?”
汪沛舟。
宇文序豁然开朗。
“将军手握楚国国玺,身负真龙谶语,战功赫赫,慈爱仁德,汪沛舟若不动手……”南婉青浅笑,亦正亦邪,“连我也看不下去。”
宇文序脊背一凉,直起身来,沉声问道:“为何选我?”
大兴殿玉玺认主一事,宇文序全然不信,只当是南婉青装神弄鬼的戏法。
南婉青半点不遮掩:“自然是——我不愿陪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夜夜春宵。”
玉指勾上男子腰带,宇文序腾地离坐,腰带扯落,刹那间衣袍散乱,一丝不苟的冷面将军当即有了诗酒风流的意味。
“不过随口玩笑,将军好大的气性。”南婉青也坐起身来,“国玺认主自有天意,岂是人力能及?将军真龙天子一称,当之无愧,实至名归。”
巧言善辩,伶牙俐齿,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与聚……汪沛舟相识二十余年,若是他也不可信,为何信你?”
“因为你只能信我。”
南婉青盈盈一笑,仪态万方:“求盟友于义军之中,可谓痴人说梦,四位统领辈分皆高于你,让他们甘愿俯首称臣,倒不如立刻拿刀刺杀更为容易。目前你手上筹码,唯有宇文一族的军队、战神之名,以及一枚应了是预言、不应是瞎话的楚国国玺。”
“宇文将军若是胜券在握,何必来寻我?”
字字诛心。
宇文序何尝不知,一旦四人联手,哪怕他麾下士兵以一当十,也是凶多吉少。
哗啦啦——
书页翻飞,抛入宇文序衣衫不整的怀中。
撒金纸,白鹿纸,玉版宣……
一卷书纸质各异,皆为不可多得的名品。宇文序信手翻阅,此书并非刊印的书册,而是各个世家献礼单子的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