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早情是个要强的人,也骄傲。
她幻象中和前任碰面的场景,一定是自己挽着优质的现任,化着满意的妆,穿着新买的衣服,昂首挺胸的和他碰面,然后再说一句好久不见。
现在看来,完全反了。
真的懊恼。
却又无力改变。
又坐了会儿,期和叫来的朋友才到,是两个年轻男孩,卫衣破洞裤,另一个则带着帽子,一身嘻哈风,充满了活力。
早情是喜欢这挂的。
只要对方长得不错,她就能坐下来喝两杯,加个微信。
可现在,她又觉得这些人,怎么都没有李平川好看了?
按理说到了李平川这个年纪,应该是带眼镜穿格子衬衫牛仔裤,每天背公文包,时不时还会掉头发,这个形象才符合他的性格。
可完全不是。
早情失算了。
她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说话那样决绝,现在重逢,对方不恨她就是阿弥陀佛了吧。
期和又推了推早情,“愣什么呢,人家跟你要微信呢。”
早情“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勉强挤出笑脸将二维码递过去,男孩白白净净的,却打着耳钉,乖乖地问,“姐姐,你叫封早情啊?”
这是刚刚期和告诉他的。
早情提了下嘴角,算是承认了,回头就瞪期和。
都是出来玩的,她不喜欢连名带姓的报给别人,认识她的人都叫她早早就行了。
昨天宿醉的劲刚过去。
早情今天没有多喝,何况赵元呈还在家,早上看到她酩酊大醉的回去,又要骂她。
还不到两点她就打车回去了。
在门外输了密码。
门一开,迎头就撞上酒劲刚退的赵元呈,他刚洗了澡,正用干毛巾擦着脑袋,看见浓妆艳抹又穿的太“凉快”的早情,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赵元呈在外是小老板,是老总,到了家,在早情面前就是啰里吧嗦烦人的哥哥。
赵元呈看她一眼,立刻嫌弃地挪开视线,“再让我抓到你出去鬼混,让老爸回来把你腿打断。”
早情撇嘴,不耐烦地笑着,“那正好,不用走路了,还能有人给我喂饭。”
赵元呈最擅长用轻飘飘的口吻刺挠人,对家人是,在工作上也是,“是哦,反正你就喜欢当废物。”
早情脱了鞋,扔在一边,“你管我的。”
赵元呈把头发擦到半干,“你住我这里就得听我的规矩。”
早情懒懒散散地拆卸了耳环和项链撒在玄关柜上,挑衅着:“谁稀罕你这破地方,大清早就让人来按门铃,你想送我离开就直说。”
她是指他的助理李平川了。
赵元呈终于赏了早情一眼,“哎呦喂,真是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人家来拿东西,还能扰了您的白日梦了?”
早情不乐意了,抱着臂站在玄关,扯着嗓子喊,“我好歹一个女孩在家,万一他起什么坏心思怎么办!”
沉默降临。
几秒后,赵元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脑子有病吧,你从小到大不照镜子的,人家好歹一表人才,你是什么,叛逆非主流少女,他眼瞎啦?”
他眼瞎了?
眼瞎?
早情僵直地站着,忽然感觉轰隆一下。
合着她现在在他们这些精英人士的眼里,这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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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还以为这本没人喜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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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情不是个矫情又有公主病的人。
更不玻璃心。
兄妹俩的相处模式一直像仇人。
谁也看不上谁。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比这严重的多的多了,却唯独这次,她生了气,丢下一句“我明天就搬出去”便摔上房门,连妆都不卸就在里面呼呼大睡。
赵元呈路过那里。
冷不丁还要讽刺她:“把你脸上那个五彩斑斓的东西洗掉,敢蹭到我的墙上,我让你舔干净。”
话落。
门板上结结实实砸了个枕头。
从小到大她就爱告状。
幼儿园告赵元呈偷吃她的点心,小学告赵元呈偷用自己的香橡皮,中学又告他早恋,只要是能让他挨骂。
早情就没手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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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现在。
赵元呈也没少被早情坑。
还在开早会就接到家里老母亲关怀的电话,还是一通接着一通打,他关了机才消停。
走出会议室。
心情本就糟糕,出门就撞见今天来迟的李平川,迟到这种事赵元呈一向是不容忍的。
语气便跟着重了些,“把新产品拿一套写好使用报告送过来。”
李平川是几个助理里性格最沉闷的,却也是最温柔的。
他做事细腻仔细,能到赵元呈身边做事并非正经应聘进来,而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李平川是赵元呈之前的教授介绍过来的,教授在他面前寥寥夸过这个学生几句,但只是那几句,也饱含了不少欣赏和爱戴。
赵元呈对他的记忆并不深刻。
只记得他不爱拉帮结派,对待别人模棱两可的暗示也总是淡笑着敷衍过去。
根本挑不出错处。
今天还是他头次迟到。
没有原因。
他也特别诚实地承认了:“来的晚了些,很抱歉。”
赵元呈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李平川的主动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