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逼你,只是你父皇每每提起,母后不好再拖,梁王今年十九,已有两位侧妃,一位正妃,妾室更不必说,已有几房了。我儿为何不愿成家?”
“遇到心仪的姑娘,儿臣自然会娶。”祁王说完,又说府中有事,作揖告辞,抽身出了仁寿宫。
皇后看着祁王身影,陷入沉思,宫嬷嬷站在皇后身侧:“娘娘,回去吧,王爷大了,自会明白娘娘苦心。”
“本宫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他一直不娶妻,本宫有心帮他,却不知他心中所想。”皇后叹息。
“不如让梧桐小姐劝劝王爷,梧桐小姐的话,王爷没有不应允的。”宫嬷嬷说。
皇后闻言,心惊。祁儿竟然?不会,不会,如果不会,他为什么一直拒绝娶妻。
宫嬷嬷知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又道:“王爷的心思,怕在梧桐小姐身上,却也不说明,只怕在等。”梧桐年纪太小,一直视殿下为兄长,殿下怕唐突梧桐,到时怕兄妹相见尴尬吧。
“不会,梧桐有婚约在身。”皇后说话这话,连自己也不信了。
“正是有婚约,殿下才有所顾忌,一直秘而不宣。娘娘怕要探探殿下的心意,早做打算才是。”宫嬷嬷道。皇后娘娘这些年,深知宫中寂寞,定不会让梧桐进宫的。怕殿下也有这意思,所以才左右为难吧。
“本宫知道了。”
祁王府,祁王回去后冥思苦想,觉得早准备,不然会成梁王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萧侍卫回来了。”院子里小厮来报。话音刚落,萧括提着剑走进书房,拱手作揖,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祁王端起一盘葡萄,放在萧括跟前,“特意给你留的,爷不错吧。”
“谢王爷。”萧括不跟祁王客气,拿起一串葡萄自顾吃起来,边吃边说办事的经过。原来萧括去登州,是为府中的一名家奴,家奴跟着祁王已经十多年,尽心尽力服侍祁王,快荣退时,得了一场急症,太医院的太医都诊过脉,用了药,人还是去了。祁王心怀感激之情,遂命萧括代自己送家奴还乡,并抚恤家中亲人。
“你办事本王向来放心。”祁王拍了拍萧括的肩膀,又道:“好好休息,明个儿,你去打听打听闻国公府的大少爷,近日可否出门,如果不出门,想个法子让他出门。”
萧括嗯了一声,并不多问。随后想起什么,问:“王爷让属下打听谁?属下没听错吧,闻国公府的大少爷,断了腿的那个,他平日不出门,听人说,他在院子里很少出来,王爷打听他做什么?”
“你先去休息,本王得空了再和你细说,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祁王道。
萧括领命,端着一盘水果欲走,道:“王爷,这水果哪来的,竟和平时吃的不一样。”
“就你嘴刁。”祁王拿着扇子打在萧括头上,“梧桐给的,明儿要是没了,咱们再去江陵侯府要去,梧桐的那只傻鸟儿甚是可爱,你还没见过呢。”
次日清晨,祁王在院子里逗鸟,怎么看都不尽如意,喃喃自语道:“还是梧桐的那只傻鸟儿和我心意,还能找新鲜的水果,越看越是个宝了,也不知能不能认本王为主子。”
管家恭维说几句话,只听有人喊萧侍卫回来了,不消片刻,萧括走到祁王跟前,作揖行礼:“王爷,属下打听到了,国公府的大少爷今日要出门,去法华寺静养几天。”
“真是天助我也。”祁王展开扇子,笑着说,“走,咱们也去法华寺,拜拜佛祖菩萨去。”说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萧括只能跟在身后。
法华寺建在半山腰,需拾级而上。闻晏做轮椅自然上不去,府中奴才早已备好软娇,抬着闻晏上山。
祁王和萧括是骑马二来,竟比闻晏早到半个时辰。寺院古木参天,庙廊绿树环抱,花草簇拥,正殿巍峨雄壮。念经送佛之音杳杳传。祁王整理衣衫,上下打量,见无不妥之处,迈着庄严的步子走进大殿。
大殿正中央是一尊佛祖雕像,眉目慈善,有普度众生之态,两旁是十八罗汉及各路菩萨,或坐,或躺,或思,或笑,或骑虎,或降龙,形态各异,姿态万千。
僧人见祁王进来,早已备好香,递给祁王。祁王焚香拜佛,后又捐了五百两香油钱。僧人忙谢不跌。
“一尘大师,可在寺中?”祁王看向僧人问。
“主持今日在寺中,不知道施主有何事,惠安这就去禀报。”僧人道。
祁王摆手:“不急,本王许久不曾游览寺院,先游览一番,等大师得空再去叨扰不迟。”
“晏儿可累了?”祥和、苍老的声音传入祁王耳中,又听:“慢点,慢点,当心大少爷的腿。”
“祖母,我没事。”闻晏说着,被人抬着已进入正殿。
祁王顺着声音看过去,暗叹: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白唇红,剑眉星目,一脸正气,柔中带刚,刚中并柔,刚柔并济这个词,好像专为他所设。虽然断腿,却没有一丝自卑之心,唇角挂着笑意,目光清澈,看向正殿中